“回先生的話,是酉時三刻。”
陳濟想了想,道:“繼續盯著,還有一件事要吩咐一下,明日衛郡公要啟程去泉州,多派一些人暗中看卝護著。”
“是。”
“下去吧。”陳濟揮揮手,只是在青燈冉冉之下,他的臉色顯得有點詭異。
那盧章退了出去。
陳濟重落座,一雙眼眸閃爍不定,眼下的時局,似乎還差一點契機,陳濟深知沈傲的性,對沈傲的脾氣算是瞭若指掌,沈傲這人……看上去似乎行卝事果決,可是一涉及到一些東西,反而猶豫了。
“他不動,老夫就逼著他動,三皇……對不起了,你若是不死,輔政王未必能下定決心。”陳濟喃喃唸了一句,又將頭埋入案牘,這一年多的歷練,居然讓這個耿直又城府深不可測的人變得陰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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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如今的杭州,比泉州不遑多讓,這裡本就是富庶之地,又是海政的重要幾個口岸之一,從各地流入這裡的商賈不計其數,無數的銀錢匯攏在一起,發生了巨大的力量,那港口處的川流不息裝載貨物的腳伕,連綿不絕的貨棧,還有城中寬廣的泥路,都展現了這東南第一大膏腴之地的風韻。
皇上病重的訊息也不禁傳到了這裡,整個杭州城也為此擔卝驚卝受卝怕了一陣,原因無他,杭州的今日是海政帶來的,而支援海政的就是輔政王,輔政王的背後便是當今皇上。可是眼下皇上病重,整個朝卝廷必然會出現一個的格局,君若是登和諧你妹基,免不得要改弦張,若是重廢黜掉海政,只怕大家都沒有飯吃。
因此各家的商會都在打探訊息,對他們來說,海政就是他們的命卝根,是斷不能廢的;一些訊息靈通的,也將不少輔政王與太的關係透露卝出來;這些訊息飛的傳播,讓多人不禁皺眉。若是君當真即位,廢黜海政只怕也是穩打穩的了,只是不知輔政王肯不肯站出來替大家斡旋。
可是隨即一想,輔政王未必能起什麼效果,畢竟這二人的關係本就是僵著,將來的君正是因為與輔政王有仇隙,所以會廢黜海政,輔政王就算站出來,又有什麼用?
有了這許多流言,杭州城霎時蕭條了幾分。可是隨即,北地大捷的訊息也接踵而至,這訊息又是大大的利好,輔政王這功勞實在太大,可謂是恆古未有,北地的三雄,如今吞滅的吞滅,依附的依附,這天下算是安定了。
依著現在輔政王的聲譽,就算君登和諧你妹基,也未必不能分庭抗禮,看來這海政也並非是大家所想象中的那樣風雨飄搖。
正是大家驚疑不定,紛紛猜測的時候,不少商賈已經開始相互走動,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人的能耐,如今這些商賈因為海政的因素,早已結連成了一股興的力量,在朝卝廷裡,他們藉助同鄉的關係,已經結交了一大批人,在這蘇杭也都是富可敵國。不必說錢的能耐可以通卝天,只要能維護住他們的利益,便是驚起驚濤駭浪,也未必沒有可能。
幾十個大商會已經開始在暗中串聯,這些人很是小心翼翼,不過加入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不止是杭州,連蘇州、泉州、番禺、通州的商賈也紛紛加入,互為呼應,彼此的關係在一個共同利益之下已經開始連橫起來,就在這杭州的通恆商會,陸續到會的人居然有五百餘人。
五百人中,有一擲千金的大商賈,有名望甚重的名士,也有不少江南本地計程車族。他們因為同一個目的走到一起,先是激烈的討論,隨即是義卝憤卝填卝膺地拍打桌案爭吵,後,有人站出來,幾乎是赤目大呼道:“事到如今,還怕殺頭嗎?咱們的身家富貴是怎麼來的?一旦廢黜了海政,大家的家業還能保全嗎?既然如此,不管朝卝廷如何,這海政一定要持續下去,也非持續下去不可,誰敢廢黜,便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許多人紛紛呼應。
這些人,其實都是海政的既得利益者,他們的身家都維繫在這海政之上,一旦朝卝廷改弦張,對他們就是晴天霹靂。
那先前大聲疾呼的人繼續道:“既然如此,輔政王就必須當國,輔政王若是完了,海政也就完了。”
這句話實在是悖逆到了極點,可是偏偏在場的人卻都是無卝動卝於卝衷,對這些商賈來說,牽動海政就是斷他們的財路,這麼多年的辛苦經營,豈能說付諸東流就付諸東流?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讓他們回到過去,倒不如殺了他們。
況且能掙出這麼大家業的人,誰的膽都不小,正是有常人沒有的膽魄,能打造如此大的家業。為了掙取一倍的利潤,他們就敢無視一切國卝法,何況是眼下關係著存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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