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收拾了一下,拿了旨意,飛出了門下,坐了轎入宮。
坐在轎裡,楊真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原以為事情步入了正軌,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只怕一切都要成鏡huā水月了。
轎落在宮外,叫人稟報,足足等了一個時辰,裡頭叫楊真進去。
太后年紀大了,在這景泰宮裡剛剛與人打了幾局葉牌,心情正好,冷不防卻是楊真覷見,一時也是ō不透楊真的來意,他一個門下令,來和自己有什麼說的?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太后想了想,立即就變得警覺起來,叫人收拾了牌,遣散眾人,設了帷幔,坐在帳後,等待楊真覷見。
楊真進了景泰殿,立即行了禮,道:“臣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
“起來吧。”太后語氣平淡。
“謝太后娘娘。”楊真失hún落魄地站起來。
太后便道:“楊大人來這後宮見我這fù道人家,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太后微微一笑,繼續道:“哀家只是女人,能有什麼見識?你們男人的事自己處置就是,實在決定不下,大不了派個人去送個急報到泉州問問陛下的心意,不也成嗎?”
楊真正sè道:“太后娘娘,要出大事了。”
他這一叫,太后立即住口,楊真拿了聖旨送給一旁的敬德,讓敬德送到帷幔之後的太后手裡,道:“太后娘娘看了就知道。”
太后看了聖旨之後,一頭霧水地道:“陛下真不象話,好不容易放他出去玩一趟,他居然先斬後奏,又不肯回來了。只是陛下在泉州多住幾日,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陛下不在,這朝廷不也是tǐn好的嗎?楊大人危言聳聽,咋咋呼呼做什麼?”
楊真道:“娘娘可看到這聖旨之後敕命太監國嗎?”
太后撇撇嘴,不以為意地道:“監國就監國,難道太還能反了不成?”
楊真苦笑,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女真人如今圍了遼人王都,不日破城,從遼國故地到我汴京,一馬平1”不過數百里的距離,女真以鐵騎見長,來去如風,大軍壓境只在瞬息之間,現在京畿已經震動,人心惶惶,陛下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不肯回京,又敕命太監國,這其中的意味……”
太后嚇了一跳,道:“哀家也聽說過女真人的事,難道事情壞到了這個地步嗎?哼,官家哪裡還有做皇帝的樣?既然是京畿不穩,他該坐鎮京中是,楊大人我是個fù道人家,許多事都不懂,現在該怎麼做?要不要下懿旨,讓陛下火速回京?”
楊真嘆了口氣,道:“陛下是不會回來的,老臣的意思是,當務之急是穩住陣腳,陛下既然不回京,就只能靠太殿下了,聖旨裡也曾說過,敕命太監國,不過太要監國,非得太后出面不可。”
太后道:“哀家如何出面?”
楊真道:“請太后下懿旨,召喚太入宮。”
太后遲疑了一下,又確認了聖旨,定下了神,道:“那麼,就下懿旨吧,讓太進宮來,哀家有話要對他說。”
敬德道:“奴這就去。”
楊真側立在景泰殿邊沿,整個人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可是又覺得有多的麻煩湧上他的心頭,他不禁苦笑,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