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汴京了,殿下,進了城,少不得要委屈一下,到大理寺坐一坐。”
前方巍峨的城牆已經現出輪廓,姜敏放下了馬車的車簾,對同坐的沈傲說道。沈傲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呵呵笑道:“難得清靜了幾天,如今又要捲入是非裡去,本王真是厭倦了。”
姜敏呵呵一笑:“殿下小小年紀便如此厭世,豈不是教姜某慚愧。”
沈傲撇撇嘴,打起jīn神道:“談不上什麼厭世,厭倦歸厭倦,可是該做的還是要去做,有人就有江湖,誰也躲不開,本王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這是非之中永遠得勝下去,永遠不被人打倒。”
姜某頜點頭道:“趕考的書生要與人相鬥,能有步入天堂的機會。來去匆匆的商賈也要與人競爭,能掙來萬貫家財,便是農人耕作,也要與鄰人爭奪水源,人如此,家如此,事事都是如此,人生在世想要與世無爭,這是痴心妄想,殿下這般想就對了。”
沈傲呵呵一笑,道:“姜大人似有感觸?”
姜敏肅然道:“今早剛剛接到的訊息,說是果然有人襲了平西王府,宮中震怒,廷議上,陛下大雷霆。頃刻之間,殿下的形勢就已經逆轉,所以老夫對殿下實在佩服,翻雲覆雨之間,便佔據了主動,如今該愁眉不展的,該是鄭家了。”
沈傲微微搖頭,道:“這只是壓垮鄭家的後一根稻草,真正要除掉他們,單靠這個還不夠。”
“不夠?”姜敏一頭霧水,道:“老夫聽說,陛下已經開了金口,若是查實了幕後之人,不論是誰,都以誅族論處。”
沈傲吁了口氣,道:“官家這人xìn軟,鄭家又有個鄭妃在宮中,陛下一向寵溺,若是鄭妃哀告,以陛下的xìn,這件事未必會不了了之,只怕也不會嚴懲。何況,這畢竟只是jī鳴狗盜的手段,本王要堂堂正正的除掉鄭家。”
姜敏不禁動容,道:“莫非殿下已經有了謀劃?”
沈傲淡淡一笑,道:“干係著沈某人的身家xìn命,本王會開玩笑嗎?本王與鄭家已經水火不容,留姓鄭的多活一日,便如坐針氈,不徹底剷除他們,本王連睡覺都睡不香。”
阿經貿苦笑道:“幸好老夫沒有得罪殿下,否則今夜也睡不著覺了。”
沈傲也笑了起來。
一行人進了城,今時今日當然沒有人來迎接,可是行人見到從太原回來的車馬,一隊隊的殿前衛和被押解回來的校尉,不禁將去路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有人在人群中高叫:“來的可是平西王?”
自然沒人回應他們,可是這些人倒也不以為然,繼續道:“鄭克那廝殺的好!”
這人實在大膽,若是被京兆府的差役聽了,多半是要拉去京兆府打板的。其餘的人見這人這般的勇氣,居然也勇氣倍增,一起轟然叫好。
殿前衛不得不在前驅人,趕出一條道路,直接往大理寺去。
大理寺這邊已經忙開了,突然押來了這麼多人,大理寺哪裡收容過這麼多人犯,於是一面給刑部下條,一面押校尉到刑部的大獄去,而沈傲和一些營官、中隊官則在大理寺看押。本文字由貼吧提供。
沈傲自然是和大理寺的差役們認得的,見一個胥吏來攙他,不禁笑嘻嘻的道:“我認得你,你叫朱……朱什麼來著?”
這胥吏苦著臉道:“回殿下的話,小人叫朱時。”
沈傲嘻嘻笑道:“對,就是豬食,老兄還在做這小吏?哎,本王依稀記得,那時候本王還只是個寺卿還是什麼,如今已經連升五級不止,不曾想豬食兄居然還在這裡做個小吏。年輕人,光yīn似箭啊,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要多做些有意義的事。”
豬食苦著個臉,這位平西王是難伺候的,當年還在做寺卿的時候,就已經摺騰的人死去活來,如今也算二進宮,天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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