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左看看右看看,現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才後知後覺地也跪在地上道:,“皇兄,今日有人敢殺進平西王府,明日就有人敢殺到晉王府來,陛下若是不嚴懲,以儆效尤,臣弟只好捲了鋪蓋帶了家眷進宮來避難了,這宮外是萬萬不敢住的。”
趙佶又好氣又好笑,一時瞠目結舌,原本還是一股子怒氣無處洩,這時候被趙宗一番話弄得尷尬無比了正在這時候安寧幾個總算到了,趙佶快步過去,仔細端詳安寧,道:,“安寧受了驚嚇嗎?”
安寧只是繯低泣,身後的周若也是淚眼婆娑地道:,“請陛下為我們做主。”
春兒言辭最是厲害,道:“陛下,歹徒如此,定是有人指使,此人這般大膽必然不是尋常人物,陛下若是不聞不問,臣妾人等,寧願辭了這誥命,遷居他處,再不敢住在這汴京。”
趙佶被一群人圍著,七嘴八舌又見安寧如此,女眷們都是惶恐之狀,怒氣又升了上來,道:,“朕當然不姑息,不管是誰指使朕定嚴懲不饒!”
正是此時,趙宗突然冒出來一句:,“皇兄說是這般說,說不定等知道兇徒是誰,又改口了。”
趙佶不禁氣結。
恰在這時,外頭有人道:“太后駕到。”
趙佶頓時頭痛,他最怕麻煩沒曾想偏偏還是躲不過,他挽著安寧的手,只好迎接太后鳳駕。
太后也是方才聽到的訊息也是嚇了一跳,於是立即便趕來了。
她一進駕鶴閣臉上立即繃得緊緊的,冷哼一聲道:,“皇上還在這裡偷閒?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還不廷議,還不旨意嚴懲?”
趙佶心中叫苦,連忙道:,“兒臣正要這麼辦。”
太后看了駕鶴閣的眾人一眼,挽住安寧的手,道:,“可憐的孩子,好端端的天潢貴胄,卻要受這樣的驚嚇,這還是天子腳下嗎?”
趙佶聽得臉上燒紅,不禁語塞。
太后在安寧的攙扶下坐到榻上,左右張望了一眼,道:,“這裡倒是清靜的地方,也難怪官家樂不思蜀,哎,平西王有罪,陛下要懲處這也是應當的,可是他是親王,也是外戚,不管怎麼說,總不能叫別人欺負到頭上來,這件事不但要管,而且要殺雞儆猴,牽扯到的人該怎麼處置,陛下你來”
趙佶怒氣衝衝地道:,“這般的惡行,朕怎麼能姑息?沈駿將來還要出宮住在王府,若是往後再出這樣的事,朕的外別兒豈不是也要被賊人殘害?若是查出背後的人,朕一定殺之後快。”
晉王趙宗大叫道:,“在天子腳下行刺王妃、帝姬,這就是謀反,可以誅族。”
太后也頜點頭道:,“不錯,平西王府是什麼地方,雖比不得宮城內苑,但也是禁地了,裡頭住著的,哪個都不比嬪妃低賤,官家,你怎麼說?”
趙佶道:,“徹查,誅族,但凡牽連的,朕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回答得倒是痛快,涉及到了自己的近親,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繼續道:,“這既然涉及到了宗室,就由宗令府來審問,皇弟,你來做這主審吧,再調大理寺、刑部兩個官員在旁協助,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得有誤。”
趙宗道:,“陛下放心,這種事交給皇弟就是,有皇弟在,一定水落石出。”
趙佶讓趙宗來處置,不過是安撫一下太后,其實本心上,他總是覺得這皇弟有那麼點兒不太著調,這時見趙宗拍著xiong脯保證,也就不再說什麼,目光落在楊戩、唐嚴身上,道:,“楊戩和唐愛卿也去聽案,有什麼訊息,可以立即稟告。”
趙佶焦躁地繼續道:,“朕現在在想,沈傲還未問罪,就有人敢欺上門去,若當真定了罪,豈不是一家老小雞犬不寧?他固然有錯,但也是大功之臣,對朕也是忠心耿耿,朕豈能讓他受了委屈?”他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周夫人身上,又道:,“夫人可是祈國公家的?”
周夫人福了福身子,道:,“祈國公正是家夫。”
趙佶道:,“傳旨意給大理寺,將祈國公放出來,官復原職,讓他以此為戒,往後更該如履薄冰,1卜心謹慎了。
周夫人不禁道:,“臣妾謝陛下隆恩。”
趙佶擺了擺手,吁了口氣,撤掉御審眼下是不可能的,君無戲言,若是朝令夕改,只怕朝中不服。可是這時候將祈國公放出來,趙佶所做的,便是放出一個訊號出來,讓人知道,陛下對平西王,對祈國公,還是念著情分,後頭的事下頭去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