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淼兒抱著沈騅進來,眾人一齊向攝政王妃和‘皇上’行禮。只可惜這‘皇上’並沒有做天的覺悟,小腦袋不斷地朝淼兒的胸脯上頂,見母妃不給他吃奶,便伸手指放在口裡,哇地大哭起來。
眾人一見,哪裡還敢多待?紛紛退了出去。
淼兒先是給李乾順行了禮,目光落在烏刺身上,道:“外公……”
烏刺頜首點頭,走過去抱了抱沈騅,沈騅倒是不怯生人,只是到了烏刺懷裡,卻也不哭了,可憐巴巴地去頂烏刺的胸脯,發覺這胸脯和淼兒、奶孃的構造不一樣,一對漆黑的小眼睛露出疑惑之色,隨即又是哇哇大哭,雙腳亂蹬。
烏刺目光深邃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此是真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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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關,這座城塞經歷過戰火之後,顯得蕭條無比,就在不久前,意氣風發的女真人攻破了關隘,殺死了一千多守軍,以這個關隘為突破點,一舉將整個北部邊鎮收入囊中。再之後,女真人潰敗,沈傲率軍佔住了這裡休整,如今各處邊塞,到處都是試圖逃竄的女真人,也到處是追兵,只用了兩天的夫,所有的關隘全部收復,甚至還有騎軍衝入大漠去,搶掠了不少女真的牧民,截獲了牛羊數十萬之多。
祁連山附近的水草本就是豐茂,女真人一向以劫掠為生,從來沒有想過有人居然敢黑吃黑,再說三萬鐵騎進入了祁連山南麓,因此這裡的女真牧民也漸漸增多起來,在他們看來,不久之後,他們就算不能進入興慶府,至少在這祁連山南麓牧馬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南麓的水草豐盛,早已讓女真的牧民垂涎已久。誰知道潰敗的訊息傳出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有無數的西夏騎兵衝出來,見人便殺,見了帳篷便燒,牛羊駿馬也不客氣,直接趕回關中去。
有一支騎兵,甚至深入了大漠數百里之遠,搗毀了一處牧民的據點,俘獲了數千個女真人回來。
靠近西夏邊境的草場,一時間風聲鶴唳,到處都是被洗劫的訊息,僥倖沒有遭遇夏軍的牧民立即北遷,也有不少的金軍騎兵聞風而動,只是女真人一向善攻不善守,全部的軍力都搭在了祈津府和契丹人身上,內部空虛的情況下面對這一隊隊上千人的騎隊,憑著自發組成的幾十數百人,只一個衝鋒,便能令他們潰散。
畢竟留在這裡的,並不是女真人的精銳,大多都是老弱病殘,人數又少,士氣低迷,哪裡是這些士氣如虹、鋪天蓋地的騎兵對手?
祁連關裡,沈傲貓著眼,在測繪出來的地圖裡逡巡,女真人入侵,如今雖是勝了,可是代價卻是不小,戰爭產生了大量的流民,邊軍也就此一蹶不振,還有附近的城池,損失也是不小。他一向佔人便宜,如今卻吃了這些女真人的虧,自然要讓他們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這筆帳,不算清楚怎麼行?女真人可以搶契丹人,沈傲當然也可以搶女真人,黑吃黑這種事,沈傲是在行的。
事關到搶劫大業,沈傲比任何時候都上心,數百個斥候放出去,女真西部草原的地形已經摸清,現在重要的問題,是該尋哪個地方下手。
這千里的草原上,荒無人煙,真正能搶的,也只有兩處,一處離祈津府近了一些,那裡本是契丹的祖地,叫離城,是大漠西部為數不多的城池之一,說是城池,其實並沒有巍峨的城牆和湍急的護城河,像是一處大規模的聚集點,女真人的一個王公被分封在這裡,這王公乃是完顏阿骨打的舅舅,地位超然,因此賞賜的寶物不少,牛羊也是遍地,單散落在附近的牧民都有萬人之多,牛羊不必說,數十萬頭肯定是有的。
只是這裡距離祁連關有六百里之遙,一旦深入,危險係數還是頗高。
另一處城塞在大漠的北部,那裡是女真人向西的重要商道,是一處商人聚集的地方,據說每隔數日就有數百個商人帶著成群的牛羊和數千人的腳伕、護衛在那裡停駐歇腳,也是富得流油的好地方;這裡距離祁連關,不過三百餘里。
沈傲看著地圖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金山銀山一樣,喉結不斷地滾動,口裡不禁滴出幾滴口水,狠狠地擦了一下,若論財富,自然是離城多,契丹人搶了大宋這麼多年,好東西自然不少,而女真人又黑吃黑把契丹人搶了,早就富得流油。這大漠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金銀珠寶,沈傲和他們恰恰相反,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錢。
沈傲狠狠地攥緊拳頭敲在桌上,抬起頭。
附近的將軍們聽到敲桌的聲音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事看向攝政王。
沈傲深吸口氣,道:“本王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殿下是打算放了抓來的俘虜嗎?”一個將軍看出了沈傲臉上的艱難,便開始猜測,對攝政王來說什麼事是艱難的?稍微一想,多半是俘虜的事;除了俘獲的女真騎兵,還有大量的牧民,人數足足有兩萬之多,這麼多人放出去,當然艱難得很。
沈傲搖頭,表示他猜錯了,隨即手指點住了地圖上的一個位置,用沉痛的口吻道:“出兵離城,搶他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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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那個,過年了,老虎居然還後知後覺,知道聽說放了寒假,居然想起來,讀書的朋友,寒假樂吧。至於工作的,祝你們擠火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