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又是淡淡一笑道:“不必怕,今夜他們就要刺殺本王,這個時候,他們不會節外生枝。”他停住腳,看著這囉嗦的校尉,道:“你當本王是傻子嗎?沒有把握的事怎麼會去做?這一次打了他,他便是打落了門牙也得往肚子裡咽!”
那李成足足在地上滾了一炷香時間,疼痛才緩解了幾分,幾十個族人圍攏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將李成扶起,李成咬牙切齒地對邊上打著哆嗦的客商道:“召集人手,召集人手,我不殺他,誓不為人,去,快去!”
客商卻不敢聽他的話,只是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入竹樓,屏退了那些族人,輕聲道:“李族長,小心隔牆有耳!”
李成到現在還是疼痛難當,咬著牙在忍受,只覺得***像要脹破了什麼東西一樣,可是他好歹是個成年男子,又不敢去叫族中的大夫來,這山寨藏不住話的,若是將這等**傳出去,他這族長就無臉見人了。只好咬著牙關強撐著,也不知到底是否傷到了那寶貝地方,待無人的時候自己再敷些傷藥。
李成的手搭在一方小几子上,不斷地顫抖,惡狠狠地道:“什麼隔牆有耳,我要殺那狗賊,難道還怕個什麼?”
客商不敢靠近他,勸慰道:“李族長,若是現在帶人過去,那攝政王身邊也有數十個侍衛,若是相持不下,其他各族的人手又都趕到,尤其是那黑山還有烏善,他們二族人心裡本就是向著那姓沈的,到時候僵持起來,不但前功盡棄,還打草驚蛇,李族長無論如何,也要忍耐一下,等到了夜裡,突然襲殺過去,趁著所有人沒有緩過勁來,取了那姓沈的人頭。其他的人見人已經死了,也就沒什麼可說了。”
李成只顧著***的疼痛,客商的話卻只聽進去了一半,焦躁不安地道:“好,好,你先出去,滾出去!”
客商生怕遭了魚池之殃,連忙躡手躡腳地走了。
豆大的汗珠,落在李成的身上,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整個人如觸電一樣褪了褲子,褲頭上,一灘殷紅的血溼噠噠地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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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時分,天空漸漸被烏雲籠罩,最後一道夕陽被烏雲遮蔽,安寧的山寨漸漸灰暗下去。牧民們眼看變了天,立即趕了牲畜迴圈,及早回到山寨。炊煙冉冉升起,在碎石的山道上,偶爾幾個頑童相互嬉戲,等到大雨傾盆下來,這些**的孩童,立即被爹孃拿著馬鞭趕回竹樓去。
大雨說下就下,先是狂風飛卷,吹得教人睜不開眼睛,再之後便是嘩啦啦的一聲,天上地上都溼漉成了一片。那竹樓的屋簷,猶如是水簾洞前的瀑布,雨水嘀嗒而下,在屋前留下一灘灘水窪。
這時節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兩個時辰不到,大雨便停了,烏雲散去,天上星辰顯露出來,雨後的夜空雖然仍是漆黑,可是星月卻是格外的明亮。
竹樓裡,竹窗輕輕推開,屋內的燭光霎時透射出來,那窗臺上還殘留著水漬,竹窗一推,便嘩啦啦的往樓下流淌。星月與燭火相互輝映,一個人揭開了臉上的鬼面,她佇立在床邊,一雙星亮的眼眸閃動著寶石一樣的光輝,那如脂的肌膚,輕輕抿起的嘴,卻殘留著幾分無奈,窗臺上沒了紙花,方才從夢中醒來,聽到那淅瀝瀝的大雨,卻是從榻上起來,赤足要去搶救那花兒……
可是當她推開窗,才想起那花兒早已被自己推下,心裡似乎少了一樣東西,空落落的。
下了雨,天氣並不炎熱,她這時在想,這個時候他不會再去那裡避暑了吧?嘆了口氣,卻又是將鬼面戴上,那雙多情的眸子,漸漸冰冷冷漠起來,藏在鬼面之後,彷彿換了一個世界。
而這個時候,在靠近中坪的一處小山坳裡,一個個黑影開始集結,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雨過之後,地上泥濘不堪,林木之中,還殘存著水漬,將這些人的衣物都打溼了。
兩百多個人,連咳嗽聲都沒有,沉默得可怕。
有人揹著一個人過來,背上的,正是李成。原本李成受了重傷,本是不該來的,可是想到那個人,李成就已經恨得牙癢癢,忍著劇痛叫人將他背來。他要親眼看到,那個白日裡對他毆打腳踹的人倒在血泊裡,甚至他已經預想到自己在這人臨死之前應該用什麼惡毒的話去凌辱他。
攝政王又如何?在這橫山,是他李成的天下。殺了這沈傲,娶了鬼智環,他李成便是自立為王,也無人可擋。
李成被人安置在一塊大石上,幾個人已經湊到他身邊,他看到一個人,不由低聲道:“這人是誰?”
這人身材魁梧,一看就不像是党項人,也沒有戴党項人的項圈。李成當然不認得。
這時白日那與李成說話的客商撥開人群過來,低聲道:“李族長,這是小人的護衛頭領,叫梁武,這人懂槍棒,手底下也有不少肯出力的兄弟。”
梁武適時地朝李成抱手道:“小人見過族長。”
這種恭謹的態度,讓李成的怒氣緩和了一些,頜首點頭道:“那就動手吧,時間不多,衝過去,但凡有人阻擋的,立即殺了,還有那個沈傲,一定要提他的頭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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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頭昏,流鼻涕,不過劇情已經想好了,大家拭目以待,雖然又生了點小感冒,但是碼起字來還是比較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