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隨即又抖擻起精神,想這麼多做什麼?好好做好自己的本份,守住自己的原則,該偷懶的時候還要偷懶就是。
沈傲站起身,道:“陛下保重身體。”
李乾順目送著他離開,望著這暖,整個人都如呆滯一樣,就連懷德從耳室裡出來時都未察覺。
“陛下……”懷德低聲叫了一聲。
李乾順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卻又開始劇烈咳嗽,懷德拿了痰盂來,為他擦拭了嘴角的汙漬,慢吞吞地道:“陛下早些歇息,好好歇養緊要。”
李乾順慘然笑道:“朕讓他看透了自己,可是朕現在還看不透他,罷了,看了一輩的人,就留一個永遠看不透的吧。”讓懷德撤了高枕,為他捏好了被,又長嘆道:“他既然來了,朕也就放心了,那些宵小之徒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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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從暖裡出來,立即有個內shì引著沈傲到了一處宮殿,隨即有幾個宮人領著他到了浴房,為他解了衣衫,光溜溜地泡入浴桶,洗滌之後,這些宮人彷彿司空見慣一般,為沈傲換了一身朝服,這朝服也繡了金龍,和李乾順的並沒多大區別,唯一的區別的只是李乾順的衣料是明黃,而沈傲的是黑sè而已。
換了衣,沈傲精神颯爽無比,整個人都舒坦起來,面對這些宮人也沒什麼生澀,揮退她們,道:“待會去後宮向公主稟告,就說我下了朝就來。”
從殿來,內shì引著他到崇文殿這邊,崇文殿裡已是密密麻麻站了數百個官員,一個個屏息等待,誰也沒有吱聲,那金殿上的鑾椅邊設定了一個偏小一些的金椅,椅上鋪了一層光滑的皮毛,顯然是預備給攝政王臨朝聽政用的。
沈傲出來的時候,看著黑壓壓的人,倒是一點也不驚慌,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大剌剌地上殿,看到兩個龍椅,什麼也不說,直接坐在正中的大鑾椅上。他心裡想得倒是簡單,這椅是給自家將來的兒坐的,而自己這個做爹的卻只能坐在邊角,這還像話?簡直是豈有此理,還沒從肚裡出來就這樣,難道將來還要我這做爹的給你磕頭?
這種混賬規矩,沈傲一點遵守的興致都沒有,至於什麼喧賓奪主,或者說因為這個生出什麼父猜忌,沈傲是不以為然,真正生出猜忌的,只有自己這做爹的在他面前跟孫一樣那難免有猜忌,往後教他一個道理,天大地大不如爹大就什麼猜忌也沒有了。
眾人見到沈傲這個動作,都是面lù古怪之sè,金殿上的兩個內shì嚇了一跳,低聲道:“攝政王,您坐錯了。”
沈傲淡淡道:“哦?坐錯了?莫非這是太上皇坐的?”
內shì連忙辯解道:“這是未來的皇上坐的。”
沈傲臉sè一板,道:“未來的皇上是誰?”
內shì苦笑道:“是攝政王未來的兒。”
沈傲猛拍御案,勃然大怒道:“這就是了,難道他坐在這裡,還要教老在一邊陪著?楊真在哪裡?”
楊真從班中苦笑著站出來:“下臣在。”
沈傲怒氣衝衝地道:“你是禮部尚書,本王問你,我大夏還是不是以禮法治國,是不是尊崇孝道?”
楊真硬著頭皮道:“國禮確實是如此。”
沈傲很光棍地道:“這就是了,現在本王就要教未出世的皇上一個道理,什麼叫孝義。”
那內shì再不敢說什麼,退到一邊去。
沈傲舒服地躺在鑾椅上,道:“本王第一日臨朝聽政,規矩,本王不懂,不如就先立個規矩吧。”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