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冷笑一聲,又是道:“有人真的將朕當做劉禪了,好,好得很!”
趙佶突然變得出奇的冷靜,眼眸閃爍不定,這時候的表情,竟是像極了那李乾順,他森然道:“這些事,朕知道了,你們都退出去。”
楊碧兒和那都虞侯行禮告退,只留下了楊戩。
趙佶慢吞吞地道:“楊戩,這天下是朕的還是蔡京的?”
楊戩嚇了一跳,立即道:“自然是陛下的。”
趙佶依然森然道:“不一定,這朝廷裡出了奸臣……不……”他手指著講武殿方向道:“是奸黨,蛇鼠一窩,沽名釣譽,自不量力!”
只一個奸黨,幾乎徹底地給某個人定了性,楊戩心裡想,這奸黨只怕要徹底完了。心裡不勝唏噓,從信任有加到如今,這多少時候?信重了幾十年,說完蛋就要完蛋,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楊戩這時候,竟有幾分兔死狐悲的悵然,不過這個念頭沒過多久,立即就打消。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已經明白一個道理,有人哭就有人笑,這場遊戲永遠不會結束,永遠都沒有人永遠勝出。
“陛下,是不是要再欽命個人去,把這事兒徹查一下?”楊戩低聲問道。
趙佶搖頭道:“不必,再過四日就是廷議,這件事先緩緩再說,廷議時再做打算。”他語氣變得緩和了一些:“不能輕易動,他有這麼多門生故吏,要慢慢地來。”
趙佶表現出了極好的皇帝素質,涉及到了皇權,彷彿這個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精明沉著,這種變化,連楊戩都看得心驚,卻只是淡淡一笑道:“奴明白了。”
趙佶道:“沈傲那傢伙在做什麼?”
楊戩愣了一下,道:“他……”
趙佶嘆了口氣,打斷道:“不會又像他說的,東搞一下,西搞一下吧?這傢伙,告訴他,明日這個時候,立即進宮,朕有話要和他說。還有一樣,武備學堂和馬軍司,都要警戒起來,以防不測。”他突然又道:“聽說童貫與蔡京是莫逆之交?”
楊戩只要回答一句是,童貫便是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完了,楊戩想了想,道:“童公公是宮裡的人。”
趙佶頜首點頭,這一句話就足以讓趙佶放心,在皇帝眼裡,宮裡的人還是放心的。
從文景出來,楊戩吁了口氣,想不到蔡家就這樣完了,從前覺得蔡京的地位無可動搖,現在想起來,卻有了幾分不以為然。
楊戩立即將那楊碧兒找來,對楊碧兒吩咐道:“去和平西王說,大局已定,陛下請他明日進宮。”
楊碧兒微微笑道:“兒明白。”
楊戩繼續道:“這一趟你立下大功,敏思殿裡到時候肯定要裁些人,你替進去吧。”
敏思殿負責承製中旨,從前梁師成在的時候,便是依靠敏思殿起的家,在那裡可一點也不比在陛下跟前差,幾乎宮裡的貴人都恨不得安插幾個人進去,便是楊戩至今也不能將敏思殿完全掌握在手裡,楊碧兒笑吟吟地道:“兒多謝乾爹。”
“你應得的。”楊戩淡淡地說了一句,繼續道:“四日之後廷議,咱們準備看熱鬧吧,不知這一次又是什麼樣。”
楊碧兒不由道:“怎麼?很厲害嗎?”他畢竟年輕,沒有經歷過從前黨與舊黨之間的碾軋,心中倒是生出幾分期待。
楊戩淡淡一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所以這世上有一個道理,天下是陛下的,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個你要記清楚,將來不要學那蔡京一樣昏了頭。”
蔡京昏沒昏頭楊碧兒不知道,卻知道自家的乾爹和平西王實在是精明過了,一開始他還矇在鼓裡,可是事後仔細一琢磨,發現自己去泉州,一切都在平西王的掌握,每一個人反應和動作都已經猜透,有了蔡京的今日。心裡不由地想:“誰和平西王對著幹,那是昏了頭。”
不過這些話,當然不敢說出來,楊碧兒努力地做出俯首帖耳的樣道:“乾爹教訓的是,兒一定記得牢牢的,一輩也不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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