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愣了一下,道:“怎麼……不是說……”
楊過深望童虎一眼,道:“平西王的意思是斬草除根,莫要走了一個。”
童虎倒吸了口涼氣,突然感覺那個平時嘻嘻哈哈的平西王,原來做起事來這般的狠辣。他哪裡知道,但凡能混到他叔父這個位置以上的人,哪一個都不是婦人之仁的角色,若真是這般手軟,只怕早已蹲到交州去玩泥巴了。
…………………………………………………………………………………………………………………………………………………………………
從福州到興化軍距離不過百餘里路,雖是不遠,可是蔡攸點了三百人之後,一刻也不敢耽擱,只用了半個時辰,便過了興化軍地境。
蔡家老宅位於興化軍仙遊縣,取名仙遊,八成是哪個糊弄人的傢伙胡扯見了神仙之類,神仙肯定沒有,可是仙府卻有一處,便是仙遊縣縣治不遠的一處大宅。
這處大宅,幾經擴建,幾乎見證了蔡家的興盛,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佔地已經多達百畝之多,比之宮城也不遑多讓,一路的廳樓香榭,還有福建路特色的院落放眼過去看不到盡頭,一到夜間,是無數的燈籠高高掛起,宛若平地仙境一般。
此時天色將晚,府邸裡頭的貴人們也都安生呆在家裡,星光點點,與宅中的燭火輝映,有著說不出的炫目。
此時正是晚宴的時候,歡笑和絲竹聲響起,端的讓人羨慕無比,不遠處的田埂偶有佃戶扛著農具回家,望著這裡,都不禁要多看幾眼,自然沒人滋生出為吾可取彼而代之的心思,只是嘖嘖稱羨。
可是這時候,官道上卻是塵土飛揚,黑暗中無數差役打馬過來,非但如此,還有一隊隊步卒手執兵刃,凶神惡煞般打破了這寧靜,田埂裡的人呆了一呆,立即一鬨而散,走了個乾淨。
隊伍有些駁雜,既是差役,又有水軍,還有不少廂軍,差役在前打頭,後頭的水軍緊緊跟上,附近還有騎著馬的廂軍在旁警戒,隊伍擁簇著幾頂轎,轎伕們健步如飛,走得極。
這支人馬足有千人之多,尤其是那水軍,都是全身披甲,長刀出鞘,隨時上陣拼殺一樣。
到了蔡府外頭,轎穩穩停住,差役和水軍已經壓到了門房這邊,隱隱的燈籠,黑壓壓的人,說不出的詭異。
“你們是誰?可知道這是誰的府上?好大的膽!”門房被這個場景嚇了一跳,隨即鎮定下來,想到自家老太爺,膽氣不禁壯了幾分。
從轎裡走出兩個人來,起先的一個是個公公,正是楊碧兒,此後便是興化軍知軍段海,這兩個人一齊出轎,在燈火中相視一笑,早已有了默契。打話的事自然不必他們去做,已經有個殿前禁軍衝上去,道:“奉旨拿辦蔡健!”
奉旨兩個字很是洪亮,底氣十足,門房嚇了一跳,什麼也不再說,立即去通報了,接著有人腳步匆匆地出來,正是蔡家的老七蔡淡,抱手行了個禮,道:“蔡健去了泉州,是哪個公公傳的旨意?先進來坐坐。”
事情來得實在太突然,蔡淡甚至連消化的時間都沒有,況且蔡健確實去了泉州,先問問清楚再說。
換了其他的公公,在這興化蔡府門前,肯定要乖乖進去寒暄的,可是楊碧兒卻是咯咯冷笑一聲,道:“不必了,雜家欽命辦差,豈能和欽犯家人有糾葛?把人交出來,好讓雜家早些回去繳了差事是正理。”
蔡健微微皺眉,此時已經感覺異常了,只好據實道:“確實是被友人叫去了泉州,請公公擔待。”
“哪個友人?”
“童虎!”
“童虎是誰?”
“童貫的侄兒。”
這不由引來一陣鬨笑,連那段海也忍不住笑了,捋著須,看向楊碧兒。
楊碧兒的笑聲格外的陰森,惻惻道:“這麼說,是童貫童公公欺君罔上,刻意藏匿了欽犯了?”
段海笑得是燦爛,待會兒回去,少不得要和楊碧兒商議一下如何給童貫寫一封信了,攀咬到了童貫身上,還是欺君罔上,以童貫的性,還不和蔡家之人拼命?
…………………………………………
哪個友人?(老虎),老虎是誰?(求的那個)……嘿嘿!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