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沈傲和善得猶如一隻未經世事的小羊羔,臉上的笑容盛,朝他們擺了擺手。
指揮使們終於鬆了口氣,看來坊間的流言當真不能盡信,這沈傲也不過如此。大家一下輕鬆起來,分別落座。
沈傲淡淡笑道:“龍興府的事,想必諸位已經知道,越王膽大包天,辜負聖恩,竟敢滋生叛亂,陛下是什麼樣的人?百年難遇的明君,彈指一揮間,便彌平了叛亂。眼下急召諸位入京,一是增強龍興府防務,這第二嘛,便是要剷除越王餘黨。諸位辛苦了,小王這一趟接了詔令,便是要帶大家立些功勞,雖說詔令中令你們聽小王節制,可是小王疏學淺,自知自己的本事也就這幾分斤兩,所以還要諸位鼎力協助一下。”
沈傲站起來,朝大家抱了個拳,笑得是開懷,道:“拜託諸位了。”
指揮使們紛紛回禮,心裡卻生出些許不以為然,原來傳說中那個殺人如麻的惡煞,竟是個幼雛兒,早知如此,還擔心個什麼?
沈傲繼續笑嘻嘻地道:“大家也很辛苦,本來呢,小王是想擺一桌酒宴,為大家接風洗塵的,只是眼下還要要緊事辦,等清除了越王餘黨,再補上吧。不過呢……”沈傲呵呵一笑,又道:“本王行事,從來不會讓下頭人吃虧的。”他朝身邊的李清打了個眼色,李清點頭,捧出一個小箱擺在沈傲的案前,沈傲將小箱的蓋掀開,霎時一沓沓的西夏交露出來,沈傲笑吟吟地道:“這裡是十四萬貫交,在坐的共是七人,每人拿兩萬交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兩萬一沓的交都是疊好了的,一沓足有一尺高,西夏交貶值得,雖說是兩萬,其實能值一萬貫就算不錯了,可是一萬兩銀,卻也算是一筆鉅富,這是沈傲的前期投資,自己咬了牙,叫人拿了錢引去兌換的。
指揮使們一時面面相覷,這個煞星,居然這麼好說話,這麼就送錢來了。
沈傲的印象,在他們的腦中立即顛覆了乾乾淨淨,雖是送錢,可是在大家心裡,對他仍不免有些輕視。
沈傲道:“劉堪劉指揮使,作業平叛,甕隨軍立下大功,你先來做個表率,先來領吧。”
劉堪不可捉摸地笑了笑,也不客氣,走上前去,取了一沓厚厚的交,道:“謝王爺。”雖是稱謝,口氣中卻沒有太多的恭敬。
有了劉堪打頭,其餘的指揮使一個個站起來,各自領了一份回去,也都是稱謝,卻大多都是捏著鼻說出來的。
沈傲自始至終都是熱情洋溢,等到後一個指揮使過來領的時候,沈傲的笑容突然不見了,那指揮使伸出手,正要把後一沓交取走,沈傲卻用手一壓,按住了交,抬起眸來,笑吟吟地道:“且慢。”
這指揮使頗有些怒意,道:“怎麼?”
沈傲淡淡地道:“交自然要給你,不過給之前,本王有一句話要問。”
指揮使見沈傲說變臉便變臉,冷哼一聲道:“王爺但問無妨。”
沈傲慢吞吞地道:“你叫孫有對不對?”
指揮使頜首點頭:“正是。”
沈傲漠然一笑道:“那麼本王要問你,你的隨軍駐紮在京郊五十里外的龍祥縣,在各路隨軍中也算是近的了,你的隨軍之中,有馬三千二百餘匹,有駱駝一千九百餘頭,又不用攜帶糧秣軍械,為何陛下的詔令中限你們一日抵達,其他距離八十里處的隨軍都到了,孫指揮使的隨軍卻還要耽誤了一個時辰?”
孫有倒是沒有想到沈傲早已打聽了他的底細,但依然不以為然地道:“行軍途中,稍有些差池也是常有的事,晚一兩個時辰也算不得什麼。”
“算不得什麼嗎?”沈傲咯咯一笑,陰惻惻地看向其他指揮使,這些指揮使也並不當回事,卻都是端坐不動。
孫有道:“這是自然,往常便是遲了一日半日也是有的,這是常規。”
沈傲噢了一聲,道:“可是這詔令之中明明是叫你一天抵達,晚了一個時辰,也不是一天之內,是不是?”他突然站起來,冷冽地笑道:“這算不算是抗詔不尊,欺君罔上?”
孫有可不怕沈傲,他是兵油出身,什麼樣的上司沒有見過?立即道:“王爺嚴重了,這交,末將不要便是,說這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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