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裡,黑壓壓的人坐在大殿上,等到李乾正帶著人回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紛紛道:“殿下,如何?”
李乾正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有說。
倒是身後的吳王道:“漢兒入宮,我們這些血親宗室卻被攔在了外頭。”
“怎麼會到這個地步?”有個蕃官呆了一下,隨即憤慨地道:“陛下是糊塗了………
這句話實在大逆不道,可是在座之人,卻有不少人暗暗點頭。
李乾順在位這麼多年,國族的利益非但沒有得到鞏固,反而日益被打壓。李乾順這樣的做法,確實對緩和民族矛盾起到了極大的作用,使得西夏各族真心依附,不再以外人自居,可是國族卻不免生出憤慨,李乾順所考慮的,是西夏的利益,而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多的是在乎自己的得失。如今日越來不如從前”在座之人誰都深有體會,從前他們不敢有怨言,可是今日”想到李乾順彌留之際,竟是讓漢兒去草擬遺詔”此時早已生出徹骨的寒意。
李乾正冷笑道:“皇兄不是糊塗,是受了漢兒的矇蔽,我等身為國族,當清君側,誅奸佞!”
眾人轟然道:“清君側!”
這般一呼百應,倒是在李乾正的意料之外,其實殿中之人大致都抱著一個心思,那便是既然皇帝要死了,眼下這越王正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此時不拼一拼,待何時?從龍之功,一向是大的,再者真讓漢兒們挾持住了遺詔,到了那個時候,這國族就愈發慘淡了。
李乾正雄心勃勃地坐在首位,虎目逡巡著殿內之人,道:“今夜就動手,各自帶著自家的家奴,一齊去宮城,事情未明朗之前,其他人都不敢動手,虎威軍會不會倒向漢兒那一邊還難說,龍穰衛、羽林衛隨本王去,羽林衛軍使,可敢隨本王去?”
婆在殿中的一個魁梧大漢咬了咬牙道:“有何不敢?”
李乾正信心滿滿地道:“有羽林軍協助,如虎添翼,必定成功。記住,我等入皇城,並非是造反謀逆,不過是懇請陛下不要輕信奸佞之言罷了,入了皇城,不可妄殺!”
眾人紛紛應諾,約定了集結的時間和訊號,便各自去準備。
待所有人都走了個乾淨,倒是那吳王卻留了下來,遲疑地道:“王兄,鬧出這麼大的奐勢,會不會有人去通風報信?”
李乾正淡淡一笑道:“他們要去便去吧,數十萬國族站在本王身後,去和一個即將油盡燈枯的人報信還有什麼用?本王已得到準確訊息,皇兄已是垂危,只怕早已口不能言,這個時候,宮中的禁衛誰肯效命?我們的敵人,不過是楊振而已,有皇兄在,本王還忌憚他幾分,現在皇兄沒了,還怕他做什麼?”
吳王想了想,道:“王兄說的是,沒了陛下依仗,漢兒算什麼?”
李乾正沉吟了一下,隨即朝他招招手,壓低聲音道:“你來,我有話要吩咐你。”
吳王湊近一些,李乾正與他的關係倒是不錯,因此也沒什麼避諱。
李乾正道:“若是我們入宮,陛下恰好駕崩,該晉如何?”
吳王深望了李乾正一眼,道:“自然是擁戴王兄為我大夏之主。”
李乾正淡淡一笑,繼續道:“可是皇兄若還活著呢?”
吳王啞然,沉默了一下道:“我便和王兄說實話吧,若是陛下還活著,你我雖是清君側,實則已是謀逆作亂,到時候追究起來,都是萬死莫贖。”
李乾正道:“沒有錯,所以入宮之後,你先帶人到暖去,皇兄死了便罷,若是活著,就………”他朝自己的脖跟前做了一個用手一切的手勢,冷冽道:“事成之後,你便是首功。”
吳王看著李乾正的動作,不由地打了個冷戰,隨即又坐定,道:“一不做二不休,也只能如此。”
二人商議定了,吳王是離去。
國族的怒火,其實早已積壓,這二十年來,那一股憤憤不平,都被一個隻手翻雲覆雨的人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可是今日,那個人已經日薄西山,龍興府裡,已是暗暗生出重重殺機。
國族之間,已是奔走相告,這件事本就瞞不住,甚至主謀之人,連隱瞞的必要都沒有。
越王府已是車馬如龍,許多人已經明目張膽起來,這些党項人雖然一再勒令去學國禮,可是他們口中所蔑稱的漢兒精髓卻是一丁點都沒有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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