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虜道:“侄兒還想跟著叔父,伺候您老人家。,.
童貫一笑道:“雁兒長了翅膀就要飛,雜家怎麼能攔你的前程?放你去,也是為雜家好,雜家在邊鎮這邊,威望太高,若是引起別人的猜忌,隨時大禍臨頭。送你去了武備學堂,就等於是給陛下吃了定心丸,沈傲那邊,有你在,西北三邊這邊,對
他也有了一份聯絡.將來校尉冉補充進來.總不至於一些從前的老兄弟失了飯碗。”
童虎猶豫了一下,道:“侄兒明白了,騎軍那邊,侄兒還要多向周指揮指教一下,省得到時候被人看輕。”
童貫欣慰地捋著下頜的濃密鬍鬚,微微笑道:“就該這個樣,你能這樣,雜家也就放心了。”
沈傲的馬隊一路過夏州、大沙堆,漸漸深入西夏腹地,隨即是沿著沙漠的邊緣前進,這一路風沙大,植被越來越稀少,放眼過去,一路都是荒漠,百里無人煙。這種荒涼,讓人生厭,情緒也不由低落幾分。
偶爾會遭遇幾處集鎮,大多都是百來戶人家O給予沿路商隊提供方便的聚集點,等看到大隊的宋軍騎兵打馬過去,這些人都是愕然,卻又各自做自己的事,誰也沒有搭理的興致。
這種西夏人與漢人混雜而居的小地方,反而有著說不出的靜謐,據說連官府都不怎麼管束,只是每個月,派個人來收些錢糧回去,大多數時間都是讓他們自生自滅。他們住在黃土堆積的屋裡,門口杜著許多風乾的雜糧,偶爾有商隊路過,立即提供些酒水,換一些銀錢,再從百里外的州府去購買些生活必需品來。
沈傲的馬隊人數龐大,好在明知這一路過去沒有補給,所以都帶了乾糧,唯有馬料不足,附近也沒有肥美的水草,不過集鎮這邊倒是購買了一些,有的商隊據說有數十上百頭牲口,驂恥、馬屁、騾都有,也會向這邊買些草料,以備不時之需。
當天夜裡.沈傲下令在集鎮附近安營住下,這裡的白日倒還好,一入夜,便是天寒地凍,可怕的是風沙,吹起來眼睛都張不開,帳蓬吹走的都有,大家學乖了,往往打樁的時候儘量都入地幾寸。
到了第二天又繼續啟程,等穿過了沙漠邊緣,路途漸漸地好了,竟還有官道通達,一直到了懷州,看到了繁華的集鎮逐漸出現。
懷州距離興慶府不過百里,是衛戌興慶府的重鎮,是商路的重要歇腳點,雖說比起大宋的城鎮差了一些,卻也是繁華所在,懷州這邊的官員倒是出來迎接了一下,這官員居然還是漢人,對沈傲這邊說了些虛話,便迎入城去。
沈傲在龍州的事蹟,早已傳遍了西夏各處,大家對這個傢伙除了不忿,此外也都抱著敬而遠之的意思,都說西夏人實誠,沈傲實誠,打一聲招呼就動刀動槍,遇到這種的國使,還真沒有辦法。
在龍州歇了一日,到了次日下午終於趕到興慶府,這座西夏國的國都並不巍峨,卻頗為繁華,穿過門洞,西夏鴻膘寺寺卿李銳早已候著,與沈傲寒暄一番,便行款待。
西夏國幾乎是完全模仿大宋的政治制度,雖略有改動,大多還是相同,比如這鴻驢寺,幾乎是一模一樣。
沈傲聽了來人報了自己的身份,心下腹誹:“他是寺卿,本王也是寺卿,這同行算不算冤家?n
心裡如是想著,等李銳將沈傲等人安頓下來,沈傲是老江湖,熟知兩國交往的禮節,與李銳說了幾句場面話,隨即交換了國書口
到了夜間的時候,沈傲帶著李清等人出去閒逛,李清對興慶府頗為熟悉,因此也不擔心迷路,這一路逛過去,沈傲恍然以為自己置身於汴京,雖說這裡比之汴京遠遠不如,可是街坊、牌樓的設定和汴京幾乎一樣,便是內城外城也都如此,原以為西夏人還能玩出一點花頭出來,原來竟是**裸的山寨版,連聲招呼都不打。
逛了一圈.確實也沒什麼可走的了,便回到鴻驢寺去,將李清叫來道:“我們是不是來早了?怎麼吐蕃、大理、契丹、金人都沒有來?”
李清道:“他們應當早就到了,據說是安排到了禮部迎賓院去。”接著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以卑車的估計,西夏這邊怕是對王爺有防範,怕和他們起什麼衝突。”
沈傲撇了撇嘴道:“我和他們起什麼衝突?平時都是別人欺負我,你可看到本王欺負過別人嗎?”
這問題實在讓人太難回答,李清愣了一下,只好訕訕笑道:“好像是沒有的。”
“這就是了,江湖險惡,人言可畏便是如此。
”沈傲井了個哈欠,道:“去睡吧,多半明日那西夏宮裡就會有訊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