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雖說是主事,可畢竟是家奴,現在一下有了官身,這身份就完全不同了,在這大宋,雖說行行出狀元,可是在所有人眼裡,做了官,那是真正的正途,算是邁入了老爺的行列,俸祿安穩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臉面,以往是你給別人下跪,現在,就是別人給你行禮了。就算是遇到了上官,也不必再稱小人,只稱下官即可。
這其中的妙處,崔正這種活了大半輩的人又豈會不明白,從轉運司衙門出來,回到家裡去,家裡人都還安好,特意叫人買了酒菜,壓了壓驚,將這際遇告訴家人,一家彈冠相慶,又熱鬧了一番。從前做主事,錢財也有,身份也有一點,只是難免讓人擔驚受怕,做人奴的,今日人家高看你,你或許能有個人樣,明日看你不順眼,照樣可以打發你去做低等的苦役,家裡這麼多主,哪個都要伺候周到了,這裡頭的苦處,只有自家人知道。
可是現在不同了,有了官做,莫說別人要高看,只要兢兢業業,一輩也無憂了。
第二日清早,精神奕奕的崔正去尋了那通商衙門,所謂通商衙門,其實就是從前的市舶司,如今市舶司垮了,張公公也完了,招牌一換,這也算是政的重要一環。
進去裡頭,來報備領官銜的人還不少,有幾個都是崔正認得的,都是些幹練之人,有一兩個,也是從前為四大姓做事的,大家敘了舊,唏噓一番,真不知該說什麼。
通商使是個頂年輕的官員,據說是什麼博士,叫劉暢,待人倒客氣,和他們一個個說了話,無非是說將來大家一起辦公,相互照料之類,又說好好地做,這通商衙門乃是海路安撫司下頭直轄的衙門,雖說進來的人官銜都不高,可是有蓬萊郡王這座大靠山,將來總有發跡的一日。
這一通會話,連崔正這種心如死灰的人都不由悸動起來,那通商使說的話也不完全是糊弄,蓬萊郡王手眼通天,看這樣也是很上心海運之事的,只要肯做,人家都看在眼裡,說不準還真有冒頭的一日。
領了印綬和碧衣官府,崔正的手都有點兒抖,差點沒接住,換了衣衫之後,頓時覺得腰桿都直了,也不耽誤,直接到一旁的耳房去,叫胥吏取了文房四寶來,埋首在案牘上寫章程。
其餘的致也差不多,都不是讀書人出身,卻都分派了差事,官上任,積極性當然是有的,立即挽了袖,各自做事去了。
寫好了章程,通商司送了上去,沈傲那邊也沒怎麼看,直接就批了,後頭加了個好字。
泉州城裡也熱鬧起來,那海賊說完就完,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如今百廢待興,緊要的還是出海賺錢,通商衙門那邊已經貼了告示,讓打算下月初一出海的海商去報個名,到時候好清點人數。
從前海商出海,都是自己靠自己,或者尋些同鄉一起出去,如今跟在水軍後頭,卻還是頭一遭,於是又是一陣議論,那轉運司政提得多,在商人們看來,只有這句實際,算是辦了一件好事,連忙去繳了稅順便報備一下,就等著出海。
沈傲這邊也忙,出海的事是他揪心的,斷不能出差錯,水軍那邊要立下規矩,商船也要有規矩,順道兒還要下去蘇杭那邊,還特意將曾歲安調到蘇杭去,讓他協助自己在蘇杭那邊推行海政。
曾歲安這個人並不算很乾練,卻是個有底線的人,又是沈傲的心腹兼好友,倒也不怕壞事。再者說沈傲在泉州這邊殺了這麼多人,早就把蘇杭那邊嚇得心驚膽顫,連那尚書郎都跟著一起完了蛋,又剿掉了海賊,蘇杭人聽了這一樁樁事蹟,既吃驚,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現在曾大人來了,不聽曾大人的話,那就是引狼入室,蓬萊郡王若是親自來了蘇杭,那就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了。
因此沈傲在泉州這邊把海政推行下去,特設了通商司,蘇杭等各處口岸都不敢怠慢,紛紛改頭換面,也都提出了不少官商的舉措。各口岸那邊的官商也不斷寫家書到汴京去,汴京裡的回信大致都是對沈傲一陣破口大罵,可是罵累了,話鋒一轉,便是敦促這些家人一定要做個大大的良民,千萬不要徇私枉法,朝廷釐清海路,我等世受國恩豈能不支援?要支援,沒繳稅的趕把稅錢補上,當然,信的末尾,還要加一句,我這樣做,並不是怕了那姓沈的,實在是為了國家這樣做云云。
現在整個泉州就是標杆,沈傲怎麼做,各大口岸立即跟進,絕不會有人拖延,官商們也是乖乖的,就算有怨言,那也是躲在自家的書房,悄悄地低聲咒罵幾句。
所以沈傲在泉州那邊推行的海政,是一點都不敢放鬆,各處都要考慮到,想得周全了,再頒佈出去,生怕泉州出了亂,其他口岸也跟著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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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標杆 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