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裡說了會話,少不得要去後宮那邊去覲見一下,安寧下嫁的旨意都出了,兩後那邊多半還在那兒怎麼也要去招呼一下。
只是天sè已經不早,怕就怕趕不上宮én落鑰,沈傲猶豫了一下,正要向趙佶告辭,趙佶彷彿看穿了他:“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邊你也該去問個安,這麼久不見,不能失了禮數。時間是不早了,若是天sè黯淡,朕叫人將你送出宮去。”
沈傲頜點頭。先去太后那邊,誰知景泰宮裡頭卻是熱鬧的緊,足足十幾個宮娥湊在一起,看太后打葉牌,太皇太后也在這邊,和太后打對桌,陪同的還有賢妃、淑妃兩個。
沈傲問了一聲安,賢妃便盈盈站起來,笑道:“我是不成了,再輸多半連這個月的月例全要搭進去。沈傲,都說你今日凱旋迴來,你來代我打。”
太后瞥了沈傲一眼,道:“來的正好,你來替賢妃。”
沈傲悻悻然坐下,在香粉中顯得頗為尷尬,抓了一把牌,慢吞吞的打了一圈,故意維持著不輸不贏的局面。太皇太后問起沈傲在京畿北路的事,沈傲答了,這些金戈鐵馬nv人們都不感興趣,只是聽了,也沒人出什麼疑問。太皇太后出了一張一百萬貫,笑yínyín的道:“這叫真本事,男兒就該這樣。”也就不再說。
太后手氣不好,連續抓了一把爛牌,臉sè有些不好看,介面道:“我們做nv人的,對這些也不懂,別的也不說,你盡心為官家分憂就是。”
原想好好說說話,碰到這種局面沈傲刻意不去提安寧的事,心不在焉的打了幾把牌,啊呀一聲,道:“原來天這麼黑了,該死,該死。”
大男人夜裡留在後宮,這是很忌諱的事,好在這是景泰宮,兩個太后都在,倒也不至於教人抓住什麼把柄。沈傲不敢多待,立即慌不擇路的逃之夭夭,楊戩在那邊接應他,引著他到了城樓處去,叫人準備了竹筐,要將他吊下宮牆。
看到這黑布隆冬的竹筐,倒和後世裝jī的框差不多,沈傲臉sè有點兒不好看,黑暗中別人也看不出,心裡感嘆:“光光鮮鮮的騎馬入宮,出去卻是這麼狼狽。”
很是委屈的鑽進筐裡,對放筐的禁軍囑咐:“老兄,鄙人易燃易碎,切記著小心輕放,我在下頭不拉動繩索你不要放手,若是有個閃失,小心我訛上你。”
那禁軍呵呵一笑,道:“沈大人說笑,你這般的貴人,我們哪裡敢疏忽,放心便是。”
楊戩急著回去檢視各處宮禁,也是道:“上了一趟戰場你還沒有練出膽來?不必擔心,雜家在這照應著。”
沈傲眼睛一閉,大義凜然的道:“君坦dndn,小人常慼慼,我是君,我是君,怕個什麼,來吧。”
順著竹筐下放,頗有些他從前做大盜時的感覺,不過從前都是他自己掌握主動權,現在卻是蜷在筐裡,活活給那些禁軍拿去練了一下手。
等到繞過了護城河,夜已經很深了,沈傲現自己的馬不在,也沒有人接應,從這裡到府邸,少不得要走不少的路,心情跌落到谷底,直到午夜時分,狼狽到家。
家裡頭一切都井井有條,én房掌著燈籠將沈傲迎進去,劉勝一夜未睡,就等著他回來,趿著鞋興奮的叫了一聲少爺,沈傲淡淡的道:“夜這麼深,夫人們肯定睡了的,我今夜先到書房去湊合一夜,你去搬些被絮來。”
劉勝道:“幾個主母都沒有睡呢,說是今夜你進城,一定會回來,現在都在後園裡等著。”
沈傲心裡一暖,到後園果然看到大家都在,夫人們見他回來,固然是欣喜極了,拉下他圍坐一起,又是說消瘦了,又說曬黑了一些。沈傲任他們擺佈,感覺天地固然廣闊,可是真正能讓他自在的只有這小小的dn天裡,咋咋呼呼的道:“我餓了”
周若親自去斟了碗桂圓粥來,笑呵呵的道:“早知道你是這樣,這粥從清早熬到現在,一直留著火,就的等你回來。”
沈傲窸窸窣窣的喝了粥,了肚皮,苦笑道:“肚還是有點扁,不過沒有關係,秀sè可餐,我這夫君看著也飽了。”
唐茉兒恬然道:“是呵,你倒是飽了,蓁蓁姐姐卻是滴水未進呢。”
沈傲板著臉,拉住蓁蓁的柔荑:“怎麼不吃飯,不吃飯該打屁股,這是本官立的軍規,今日拿你殺jī儆猴。”
蓁蓁莞爾笑起來,美眸盈盈一轉,道:“沈大人好大的官威,連不吃飯原來也要管,其實……我是吃了一些粥水的,只是胃口不好,吃不進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