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羊ru我喜歡吃,咳咳……待會兒叫韓世忠替本大人打一份來吧。”沈傲吩咐了一句,又看向下頭目瞪口呆的一干將校:“方本官說到哪兒了?”
“……”
“罷了,罷了,下次再和諸位說話吧。”
一干人如蒙大赦,自內心地道:“謝大人。”只可惜想站起來,腳卻是麻了,有些不聽使喚,又不能叫人扶,無計可施。
沈傲的臉板下來:“怎麼?你們就這麼喜歡跪?你們願意跪,那就跪著吧,來人,看好他們,先跪幾個時辰,他們若是再不肯起,就來知會一聲,本官成全他們。”
說罷,沈傲氣呼呼地甩袖而去,只留下一群將校面面相覷,直想說大人行個好,我們這是跪麻了腳,可是這些話,他們不敢說,等沈傲一走,也再沒機會說了,想偷個懶,那帳裡頭的馬軍司營官、中隊官雖然散了,可是留在這裡的幾個校尉還在,一個個眼睛瞪得銅鈴大,毫不客氣地看著他們,而且手按在刀柄上,與方行刑的校尉一樣,他們的手臂上都纏著紅絲,將校們脖一涼,只好咬牙撐著。
沈傲出了帳,叫來了隨身記錄的博士,道:“等這些人跪得差不多了,就叫他們各自回去,這次給他們一個教訓,想必以後也不敢再鼓譟什麼了。轉告他們,好好地把兵練一遍,就這幾日功夫,本官要攻城,到時候少不得他們立功的機會。”
博士點點頭,掏出一塊竹片,用筆小心翼翼地將沈傲的話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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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達早在中軍大營擂鼓時便抵達了滑州城下,叫了én,城樓上的教匪問了他的來意,猶豫了一下便去通報,過不多時,便有個頭目模樣的人出現在城樓,叫人放下一個筐,用纜繩把班達拖拽上了城樓。
班達還未站定,便有一個穿著一身廂軍鎧甲的人按刀過來,這人臉上飽經風霜,相貌平庸,淡淡地看了班達一眼,上下打量他道:“你是官軍的使者?”
教匪大多數都是從京畿北路廂軍中人,因此穿著廂軍的衣甲倒也不稀奇,只是那范陽帽卻是丟得不見蹤影了。
班達沉聲道:“正是,奉沈大人之命,前來招撫天一教,沈大人說了,只要徐神福肯歸降,一切罪過都可既往不咎。沈大人還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徐神福既自稱天帝之,想必也不願生靈塗炭,一旦攻城,城中百姓只怕一個也不能活。”
這頭目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隨我來。”
帶著班達下了城樓,一路往街道上走,如今的滑州已不再有繁華,家家戶戶én口都放置了一個小鼎爐,裡頭焚著香,就在一個月之前,城中大部分都還是天一教信眾,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到底還有誰信天一教只怕唯有天知道了。
班達隨這頭目一路走著,突然道:“兄臺從前是在京畿北路廂軍中公幹的?”
頭目默默地瞥了班達一眼,淡然道:“是,雜作都的都頭,承蒙上仙看重,如今讓我做了左班都尉。”
左班都尉是什麼,官班達不知道,看這樣倒也不小,班達微微一笑道:“兄臺年紀不小,想必兒nv不少吧?都在城中嗎?”
他這一句突兀的話讓前頭引路的頭目雙肩微微一顫,冷聲道:“怎麼?問這個做什麼?”
班達淡淡地道:“沒什麼,人死了倒沒什麼,只是讓自己的妻兒一起死,這個決心卻不容易下,哎,到了這個地步,真是讓人無奈何。”
頭目冷厲地看了班達一眼,突然hu出腰中長刀,直指班達的咽喉:“你這是什麼意思?”
班達心裡害怕極了,冷汗不禁流出來,總算鎮住心神,慢吞吞地道:“我是來搭救兄臺,保兄臺全家不死。”
頭目猶豫了一下,終於鬆開刀,冷冷地道:“你不是說那個什麼沈大人已經決心既往不咎了嗎?只要上仙願降,城中之人都可以活命。”
班達呵呵一笑,彷彿一眼看穿了他,道:“城中如兄臺這般有心歸附的不勝列舉,可是獨獨那徐神福不會降,兄臺若是降了,法不責眾,自然可以保全xìn命。可是徐神福會相信自己還能苟全嗎?所以我若是猜得不錯,徐神福絕不肯降的。”
頭目猶豫了一下,冷笑道:“上仙有好生之德,難道會讓大家陪葬?你再胡言1un語,小心自己的腦袋。”
班達笑了笑抿嘴不說話,又隨這頭目走了幾步,突然又道:“敢問兄臺姓名。”
“我叫李永。”
“李大哥,若是你們上仙不降,能否幫個小忙?”班達態度熱絡,低聲與李永密語了幾句,隨即道:“事成之後,保你全家安全無虞,至於別的就不敢作保了,李大哥是聰明人,自然不肯讓一家人為別人陪葬的。”
李永似是在掙扎,猶豫了許久,冷哼一聲道:“到時再說。”
二人一直到了一處知府衙én,衙én已經破敗了許多,代表朝廷威嚴的匾額已經摘去,換上了一個道家圖案,四處都是穿著青衣道服的侍衛,見了李永和班達過來,立即有人查驗他們的身份,得知班達乃是說客,立即有人進去稟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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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