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犧牲掉上百個禁軍、校尉的血ru之軀之後,王猛和騎兵瞬時淹沒在人海之中。
戰馬失去了衝擊的力道,其戰力甚至還不如步卒,深陷在四面都是官軍的陣中,幾乎已經不可避免地要面臨殺戮了。
那王猛倒也厲害,立即招呼陣中散落的騎兵集合起來,形成一個圓陣並肩自保,竟還有喘息拖延的機會。
哨崗上的沈傲狠狠一拍木欄,忍不住道:“成了,韓世忠這個對付騎兵的法果然有效,先用火器遏制住騎兵的衝擊力道,再用長槍結成形成阻力,原來用處這麼的大。”
其實沈傲不知道,若是高俅時期的馬軍司,便是再好的辦法也難敵這些騎兵的,沒有作戰意志,誰肯憑著血ru之軀去和騎兵硬碰硬?鐵騎一到,陣腳就已經1un了,根本不必騎兵去屠殺,自家就相互踐踏起來,騎兵只需揚著刀跟在後頭如驅趕綿羊一樣一路殺過去就是。
只是現在的禁軍已是脫胎換骨,在沒有得到後撤的命令之前,不會輕易奔散,再加上校尉領著他們,擋在前頭,禁軍們聽慣了隊官的命令,這時見隊官衝在前頭,條件反shè的拱衛在他的身邊,如此密密麻麻的挺刀列槍形成了血ru的城牆,再彪悍的騎兵也絕不可能輕易過去。
“死了很多人。”穿著衛兵衣甲的顰兒臉sè黯然,汪汪的眼眸中閃動著,頗有些不忍。
沈傲心情又落到低谷,故意大咧咧地道:“是啊,打仗就要死人的。”隨即悄悄抹了一把淚花,哈哈笑道:“這兒風真大,風沙吹到我的眼睛了。”
鏖戰仍在繼續,無數的血ru之軀犬牙j錯的拉鋸在一起,沈傲抬頭望了望天sè,突然道:“到午時了吧?”
“大人,還有兩刻便到午時了。”
沈傲嘆了口氣道:“再不來,勝負就能預料了。”望著那些狂的教匪,沈傲悵然若失,這樣的敵人還真可怕,那些契丹人、西夏人還有金人想必比他們加可怕吧?
正在這時,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團團黑點,黑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迅地向清河坪移動,一個博士高聲大呼道:“來了,來了!”
“來了!”沈傲又驚又喜,眯著眼睛看了許久,終於清晰的看到前軍營的旗幟:“是前軍營!”
前軍營疲憊不堪的抵達了這裡,連續三十六個小時的行軍,中途也只小憩了兩個時辰,整營的人馬又累又乏,幾乎連手上的長槍都握不住了,此刻見到廝殺的場景,營官鄧健咬了咬牙,大喝道:“校尉們何在?”
“在!”
隊官們抖擻了一點jīn神,撲哧撲哧地應道。
“你們做先鋒,其餘的軍卒為後隊,掩殺教匪只在今日!”
一柄柄儒刀拔出鞘,刀刃的鋒芒在陽光的映照下閃閃生輝,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列隊了,直接以校尉做先鋒,以鼓舞后一點士氣,隨即從教匪的側翼掩殺過去。
一個多時辰的鏖戰,教匪們就是再瘋狂,此時也是疲憊不堪,再看突然有了一隊官軍殺到,士氣一洩,頓時被正面搏殺的中軍、右軍營佔住了優勢,戰爭的天枰已經開始向官軍傾斜。只是困獸猶鬥,教匪稍一遲鈍,隨即分作了兩路,拼命廝殺抵擋。
一刻鐘之後,西北方向又出現了一隊軍馬,列列戰旗上繡著左軍營的字樣,沒有停頓和歇息,便如洪流一般衝入了戰場。
隨即是後軍營和各地的廂軍紛紛抵達,戰場上的人數已是越來越多,而天一教教徒已被分割成了數塊,漸漸被包圍,隨即包圍圈不斷縮小,從一開始的相持到單方面的殺戮,戰鬥已經毫無懸念。
便是慢吞吞趕來的廂軍,這個時候也是士氣如虹,眼看著搶功的時候到了,一個個平時見了血就跑得比兔還的傢伙們嗷嗷叫著撲進戰場,生恐落了人後。
“傳令下去,全殲他們,跑了一個,各營的營官就不要來見我了。”沈傲下達了後一個命令,突然想起自己的偉大職責,撿起那跌落的羽扇,yù樹臨風的輕輕搖擺,一雙鮮亮的眼眸望向蒼穹,說不出的孤寂,只恨不得這個時候某個男高音跳出來,為他高歌一聲:“滾滾長江東逝水,1n花淘盡……”
哨塔之下,是兩萬餘禁軍和廂軍分割包圍住了五千餘負隅頑抗的教匪……就是人多欺負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