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趙佶的心情格外的好,剛去給太皇太后和太后問過了安,後宮裡頭近來也風平1n靜,呆在文景裡歇了一會,便將楊戩叫來,問:“沈傲近來在做什麼?怎麼也不見他進宮來,這小近來倒是轉了xìn,都不勤入宮了。”
楊戩笑呵呵地道:“還不是在武備學堂裡廝hún著?不過這也是為陛下做事,用用心,也是應當的。”
若不是楊戩提起武備學堂,趙佶還真將這茬事忘了,在他看來,辦個學堂就能增強武備那是天方夜譚,幾個先帝厲兵秣馬,結果如何?那麼多銀砸進去也沒聽出個響來,還是省著點的好。
之所以答應沈傲的請奏,無非是因為怕讓沈傲失落罷了,人家興致勃勃地要練兵,還表示要自己貼錢去辦,這份忠心豈能冷落?只是不成想沈傲還真一心撲進去。
趙佶打了個哈欠,道:“他喜歡搞武備學堂,就讓他好好辦吧,這樣也好,少來點狗屁倒灶的事,朕也能清淨一些。”雖是這樣說,心裡頭卻有點空落落的,習慣了沈傲三天兩頭地鬧出點么蛾來讓他去擦屁股,現在一下清淨了,反而覺得少了些什麼。
楊戩笑呵呵地道:“要不過幾日老奴叫他入宮一趟,陪陛下說說話,再忙,總不會一點身都ntbsp; 趙佶想了想,不置可否地道:“這個要看他的心意,不能勉強的。”
正說著,én下省那邊遞來了條,所謂條,就是一些sī房話,不存入宮中檔案的准奏疏;趙佶看了一眼,隨即將條放下,沉聲道:“真是說曹,曹就到!這個沈傲,又捅婁了,還是一次大簍,好好的一個少傅、侯爵,竟然帶著四、五百人去馬軍司打架!哼,真是前所未有,膽大妄為!朕就知道,他不鬧出點事來是不肯罷休的。”
楊戩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裡苦笑:“這個傢伙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打到馬軍司去,這下倒好,又有麻煩了。”臉上一副平和的模樣對趙佶道:“陛下,這事兒沒查清之前也不好判斷,沈傲也不是個無事生非的人……”
“他還不是個無事生非的人?”趙佶揚起條道:“擺駕,朕倒要看看,朕去了,他還敢不敢打?”
楊戩心裡叫苦,這事兒說大也不算太大,說小那也絕對不小,天腳下打人居然還鬧出這麼大陣仗,居然還往衙én裡衝,這不是明擺著要把事鬧大?要換作是他,打人還不容易?叫上人在街上埋伏,都換著便服,等人一來,一擁而上就是,何至於要去馬軍司裡頭去鬧。
楊戩哪裡知道大鬧馬軍司也是沈傲的教學內容,他現在不由地搖著頭,心裡覺得沈傲平時頂聰明的一個人,今日卻如此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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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今日本在府裡頭和家裡的蹴鞠隊踢蹴鞠,聽到馬軍司被砸,腦一時轉不過彎來,還真有膽大包天的,敢到馬軍司裡去鬧。
等聽到來鬧的人竟是沈傲,高俅便覺得有些頭痛了;這個沈傲,他j鋒過一次,說實話,惹不起,這樣的人是敢和你玩命的,再者這人詭計百出,高俅還真不是對手。
宦海沉浮這麼多年,高俅也學會了忍讓的脾氣,因此不到緊要關頭,他也絕不會和沈傲翻臉,只是如今對方帶著人把他的馬軍司都砸了,到了這個份上也沒有忍讓的必要了。
正是這個時候,都虞侯黃安臉sè土灰地來拜謁,一見到高俅立即跪在地上,口裡道:“大人救我……”
高俅一問,得知了原委,這黃安原本以為打的是幾個殿前司的禁軍,倒也不以為意,直到聽說馬軍司出了事,這留了心,後來知道人家去馬軍司原來是來尋他的仇的,領頭的不是別人,是那個風頭正勁的沈侯爺沈少傅,黃安一下慌了,想不到今日竟桶了這麼大的簍,心底一琢磨,便立即跑來見高俅,自然是請高太尉為他做主。
高俅深吸了口氣,這個黃安還真是他的心腹,到了這個份上,若是把他j出去,馬軍司和他的臉面也擱不下,呵斥了一通,對黃安道:“你先去避一避,我去馬軍司一趟,我倒要看看,那沈傲連本太尉也敢打不成?”
等高俅到了馬軍司,天sè已有些昏暗了,這裡頭到處都是人,他的軟轎倒是沒有人攔,等進了正堂,高俅怒火頓時騰起,這裡頭已被人砸了個稀巴爛,沈傲坐在他的椅上正闔目養神,似乎正等著他來;馬軍司的人都是鼻青臉腫地跪在地上,看到高俅進來,紛紛迸出淚來嘶喊:“高大人……”
沈傲張眸,慢吞吞地站起,笑呵呵地跟高俅打招呼:“高太尉,咱們又見面了,哈哈,高大人的氣sè似乎有些不好啊,怎麼?是誰得罪了高大人了?”
高俅冷笑一聲,負手站著,盯著沈傲道:“沈傲,你好大的膽,帶人攜帶兵器闖入白虎堂,知道是什麼罪嗎?”
沈傲撇撇嘴道:“闖入倒是真的,可是攜帶兵器就不然了。好啦,我也不和你廢話,有個叫黃安的,請高太尉立即j出來。”
高俅冷笑道:“沈大人莫要欺人太甚。”
“今日就是欺負你!”
高俅勃然大怒道:“這麼說,沈大人是一定要鬧了?”
“鬧不鬧在你,j出人,我們就走,不j,弟兄們只好捲了鋪蓋在這兒落腳了。”
二人相隔一丈對峙,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讓步,正是這個時候,卻聽到一個嗓在外頭喊:“陛下來了,陛下來了……”
這一通喊,武備學堂的校尉一個個立即拋下武器,等到有人帶著大隊的殿前司禁軍進來時紛紛拜倒,高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