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楊林想著措辭,期期艾艾地道:“倭人在汴京滋事早已有之,這件事按常例是不管的,畢竟倭人使節對我大宋甚恭,幾次三番遣使稱臣……”
“這是什麼話?”沈傲打斷他:“甚恭就可以恣意妄為,在我大宋的地界滋事,這是哪裡來的規矩?”
這一聲厲喝,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都屏息看著沈傲,心裡都在想:“楊林算是完了。”
沈傲靠著座椅的後墊,拿起茶來慢吞吞地喝了口,道:“所有人都出去,楊林留下。”
頃刻間,少卿、寺正便灰溜溜地帶著各主簿悄悄退走,就是記錄的文錄也隱到一邊去了。
“大人……下官該死……”楊林蒼然的仆然跪地,大氣都不敢出。
沈傲慢悠悠地道:“該死倒不至於,你負責高麗的往來,倭人那邊也要費費心,該管的要管,否則要你這主簿做什麼?你留著心吧,那肇事的兇手該拿就拿,沒這麼多客氣,記著了嗎?”
楊林聽沈傲的口氣倒是緩和下來了,又驚又疑,連忙道:“是,下官明白,該拿就拿,要重重嚴懲。”
沈傲擺擺手,道:“按規矩辦就是。”
楊林連連說是。
沈傲是幽幽地道:“你的那份奏疏,我倒是看了,寫得不錯,費了不少心機吧?”
楊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連忙求饒道:“下官該死,下官吃了豬油én了心,一心只想巴結……”巴結後面的名字他是不敢說了,只是不斷地打躬作揖,冷汗浸溼了衣衫。
沈傲淡淡一笑道:“我查過你的檔案,你是建中靖國元年的進士及第,卻沒有外放的份兒,先是去了大理寺,後來到得鴻臚寺的,是不是?在鴻臚寺一呆就是十幾年,雖說升到了主簿,卻不巧落到了同文館,好在你這幾年在同文館倒也沒出什麼差錯,倒還過得去。”
沈傲這邊說,楊林那邊已是嚇得臉sè慘白,人家連自己的底細都清楚了,想必傳聞這沈大人睚眥必報不是空xù來風的。
沈傲卻道:“你用心做事吧,不要老想著去投機取巧,說得不好聽些,就是你想給蔡京為虎作倀,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你事辦得好不好,我都擦亮著眼看著,只要辦得好,自然不會讓你在同文館裡呆個一輩。”
楊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生出幾許劫後餘生的感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感jī道:“下官真是該死,大人竟肯對下官說出這些話,下官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了。”
對於這種懷不遇之人,沈傲倒是沒必要和他計較,趨炎附勢是人的本xìn,真要報復他也報復不過來,眼下給他點甜頭,還能換來他的感jī,將來在鴻臚寺裡多一個心腹,也沒什麼不好。
沈傲固然睚眥必報,卻也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輕描淡寫地揮揮手道:“倭人的事現在就去辦,直接知會京兆府拿人就是。”
楊林千恩萬謝著去了。
沈傲又拿起案上的西夏文書,忍不住按了按太陽xù,冷笑道:“這西夏人還真是蹬鼻上臉了,哼,且看他還能蹦躂多久。”
時間悄悄過去,此時已過了nt,各國的使節也紛紛到了,鴻臚寺也漸漸地忙碌起來,沈傲埋在公案中,漸漸地也有些焦灼,不知不覺間到了月末,按道理,朝廷每隔一月便會進行一次大廷議,六部九卿都要參加,算是一次月末總結,沈傲身為大理寺寺卿,當然也有參加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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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nn的,喝了點紅酒,一開始喝還不覺得,現在頭開始暈了,強撐著把字碼完,總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