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陪著太后又打了幾圈,仍舊是輸得一敗塗地,賢妃在旁笑道:“沈傲,你這般輸下去,只怕到時你連宅都要當了也還不起這筆債呢。”
安寧抿抿嘴,似笑非笑,見沈傲一副患得患失的樣,便道:“不如這樣,我們將賭注減少一些可好?”
她怕沈傲吃虧,不忍看到沈傲沮喪的模樣。
欽慈太后上了勁頭,不肯罷休道:“先打了再說,沈學士連這點錢都輸不起嗎?”
沈傲心裡偷笑,他這叫yù擒故縱,不先輸幾局,如何能麻痺對手,苦著臉道:“是,是,難得太后高興,不過嘛,一百貫玩得沒有興致,不如這樣吧,就以五百貫一局如何?”
欽慈太后贏在興頭上,沒有多想就應下:“好,哀家全聽沈學士的。”
沈傲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洗了牌,下一局出牌時,沈傲的打法一下變得詭異起來,明明太后的牌兒好得很,就差一張九十萬貫,可是出了數輪,卻總是不見來,這樣的情況是很少見的,待她拆了九十萬貫的連牌時,沈傲卻突然甩出一張九十萬貫來,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卻偏偏來了,彷彿這個沈傲,一眼就dn悉了她的底牌一般。
這一局沈傲連續翻了兩番,一把就賺了三千貫,安寧蹙著眉,道:“沈學士,事先說好了,我可沒有這麼多月錢輸給你。”
沈傲曬然道:“不打緊,不收你的錢,總行了吧!”
接著又是七八局下來,沈傲勢如破竹,竟是連贏了數把,一會兒功夫,非但將方的欠賬全部還清,單欽慈太后一人便輸了他六千貫,眼看天sè不早,再過半個時辰,宮én就要落鑰了,沈傲不敢逗留,向欽慈深深一禮道:“微臣僥倖贏了幾把,請太后恕罪,至於這賭局,不過是玩笑罷了,太后不必認真,微臣告退。”
沈傲若是不這般說倒也罷了,可是故意不要欽慈的賭帳,欽慈反倒不依了,願賭服輸,堂堂太后難道還賴了一個xx縣尉的錢嗎?若是傳出去,母儀天下的威儀還往哪裡擱?
欽慈道:“該輸的自然給你,你能這麼知禮,哀家已經很高興了,這輸掉的錢是不能不還的,沒的叫人笑話呢!”
沈傲還是再三拒絕,欽慈太后含笑道:“既是如此,哀家便賞些東西給你吧,過幾日叫人送去。”
沈傲不要錢,欽慈就等於欠著沈傲一個人情,身為太后,豈有欠人人情的道理,所以這人情非奉還不可。
沈傲也正因為看清楚了這一點,故意不要錢,錢算什麼,幾千貫而已,沈傲如今的身家,隨隨便便拿出來也不是這個數字,還真不太放在眼裡,與其這樣,倒不如讓欽慈欠著,帳這東西,欠的時間越久,到時候要還給沈傲的就越多。
沈傲再三行了禮,大喇喇地告辭出去,一路出了,隨即步行出宮,許久沒有回家,想到就要見到家中幾個j妻,心頭忍不住地dn漾起來,恨不得ntbsp; 興沖沖地到了家,én房的人見了他,一邊笑嘻嘻的相迎,一面去飛報。
沈傲走進去,這是他的家,一個真正意義的家,那種回到汴京第一個想到的地方,他加了步,走到了前院,現這前院滿當當的停著兩輛貨車,貨車上裝滿了貨物,都用油紙封了,也不知裡頭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人來送禮?莫非是太后叫人送來的?”沈傲想了想,啞然失笑,太后哪有這麼就送來?
舉步繼續往前走,心裡又想,第一個撞見的是若兒呢還是蓁蓁,茉兒又在做什麼?
沈傲舉起眉眼來,向前一看,卻看到一個風姿綽綽的老fù迎面過來,相對於老fù來說,確實夠風姿綽綽的,來人正是沈傲的丈母孃,唐夫人。
沈傲汗顏,丈母孃真是無處不在,笑呵呵地過去問了個安。
唐夫人眉開眼笑地道:“早就聽人說你今日已經回來了,哎呀呀,你這一番下杭州瘦了不少,回來可要好好將養身體,對了,杭州好玩嗎?為何不見四夫人回來?”
四夫人就是nt兒留在杭州的原因說了,便指著兩輛大車問:“這是哪裡來的?”
唐夫人笑道:“說是一個叫阿巴也骨的金國商人送來的,他說你愛古玩,因此特意拿了些不值錢的玩意來請你賞玩,茉兒他們不肯收,誰知那人叫人留下了車,人就跑了。”
沈傲哈哈一笑,金人也來送禮了,看來自己回到汴京的事,早就傳揚到各方的耳朵裡了,這是風口1n尖啊,誰都想巴結一下。
沈傲想了想道:“他們既然要送,就收下吧,反正他自己說是不值錢的東西,送到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