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皺眉,道:“畫兒是不是送錯了,沈傲現在在哪裡?”
內shì道:“正在正德n外等候。”
趙佶道:“叫他進來,……”言語中有幾分不耐。
“江山萬里,卻是一片空白,這個沈傲,又不知在賣什麼關?朕要親自問問他。”趙佶心中想定,心力又被畫紙上的行書吸引,拋開畫不談,單這畫名和題跋的書法倒是不錯,筆法剛勁婉潤,兼有隸意,讓趙佶一看之下,愛不釋手。
“學生沈傲,見過陛下。”不知什麼時候,沈傲進入中,他顯是剛除去蓑衣,身上還沾著些許的雨水,朝趙佶深深作躬,這一次沈傲稱呼趙佶為陛下,別有用心。
趙佶仍沉浸在書法之中,嗯了一聲,朝沈傲招招手:“你來,這書法朕覺得頗為有趣,筆意有些歐陽詢的痕跡,可是筆風卻又不同,你是如何悟出來的?”
沈傲走近去看,帶著微笑道:“在一個風雨j加的夜晚……”
“嗯?”趙佶板著臉看著沈傲,意思是威脅他不許胡說八道。
沈傲只好訕訕道:“寫著寫著就出來了,陛下要問學生如何悟出來,學生自己也不知道。”
趙佶頜點頭,突而怒道:“朕問你,你既是獻畫,為何這畫卻是白紙一張,你是要欺君嗎?”
沈傲忙道:“學生不敢,學生原本是想作一幅畫獻給皇上,只是要下筆時,卻是踟躕了……”
“哦?這是為何?”
沈傲道:“萬里江山,這個題目太大,學生何德何能,如何能下得了筆。”
趙佶黯然,暗道可惜,道:“你說得沒錯,這萬里江山確是不好動筆。”
沈傲正sè道:“學生下不了筆,可是天下之間若說能尋到作出這幅畫的,只怕也只有陛下了。”
趙佶沉yn片刻,卻是搖頭:“朕只擅花鳥,萬里江山……只怕真畫出來,要教人恥笑。”他倒是一點都不忌諱,談起作畫來,一點架都沒有。
沈傲搖頭:“陛下錯了,學生聽說:天之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天之仁,保泰持盈,萬民安業。陛下的喜怒哀樂,不正是在作一幅江山萬里圖嗎?”
趙佶深望沈傲一眼,坐回御塌上,沉著臉道:“原來沈傲也是來做說客的。”
沈傲正sè道:“學生不是來做說客,只是想和陛下討教畫技,譬如這江山萬里圖,是該赤地千里,還是其樂融融,這幅畫,只在陛下的心裡,陛下一念之差,即可讓這幅畫變為另一番模樣。學生與陛下有些j情,因此也瞭解一些陛下的為人。”
這世上有人敢說了解皇帝為人的,只怕也只有沈傲獨此一家了。趙佶被他這一句話勾起了興致。從前這番話,誰敢當面和他說?可是沈傲非但說出來,而且說得順暢無比、心平氣和,就如與老朋友閒談一般,沒有一點的拘謹。
趙佶心中有一絲的感動,別人畏他、懼他,奉承討好他,可是這世上,如沈傲這般將他當朋友看待的,卻是再尋不到第二個來。
“好,你說,朕的為人是什麼?”趙佶心平氣和,一下輕鬆起來,將諸多的煩心事拋之腦後。
沈傲道:“陛下為人寬厚,待人赤誠,是個好人。”
這一句話絕沒有誇張的成分,單論人品來說,趙佶確實不差,可是身為皇帝,說他是昏君也不為過;只是很多時候,好人不一定是明君,壞人也不一定是昏君。
後一句是個好人,讓趙佶不由大笑,他聽說過直臣斥他遠君、信x人,是個昏君;聽得多的則是吾皇聖明仁武之類的話,可是一個好人,卻是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
趙佶道:“好吧,朕就算是個好人,那麼你也不必繞彎了,到底想教朕做什麼?”
沈傲笑呵呵地道:“賑濟災民!”
趙佶臉sè陡然一變,不悅地道:“朕自有思量,你是shì讀學士,這些事,不必你管。”
沈傲正sè道:“正因為學生是shì讀學士,負責陪shì陛下行書作畫,所以有一番話要說。陛下要畫萬里江山,自要繪出一副天下景泰,萬民安樂的景象,如今江水氾濫,若是再不賑濟,便是餓殍遍地,難道陛下的寬厚,只能對自己親近的人使用嗎?學生心裡知道,陛下不是不仁,而是不願遂了正德n下那些學生的心願,可是陛下想想看,只因為陛下一時賭氣,要令江南的畫卷現慘景,學生身為書畫院shì讀,豈能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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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點點x感冒,所以的有點晚,很沒事了。話說這天氣很容易感冒啊,大家注意身體。
對了,今天看了下書評,汗,還是章節的事,實在抱歉的很,老虎再陪個不是。後,求一點吧,反正到月底了,誰手裡有空餘的,給幾張,對老虎好歹也是個動力,雖然老虎沒有爆,但是還是很穩定的,一天三章,在裡算是非常的了,大家支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