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大叫:“你這是血口噴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要再說,已被人架了出去。
等再將他拉上來,陳元已是奄奄一息,這年頭當官的都缺乏體育鍛煉,屁股一打,便受不住了;趴伏在公堂下,嘴巴卻硬實得很,冷笑著道:“哈哈……哈哈……今**打了我,異日我教你十倍,百倍地奉還回來。”
沈傲喝了口茶,悠悠然地道:“這個就不必了,反正你的命也到頭了,好啦,該打的也打了,現在陳大人還有什麼要說的?”
陳元獰笑著道:“有,我要彈劾你這小小監生,竟敢毆打官員,目無綱紀,徇私枉法。”
沈傲嘆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來人,給他掌嘴。”
“誰敢”陳元目若虎瞪,望著走上前的差役。
沈傲喝道:“打”
差役們蜂擁上去,或抓手,或勾腳,一個差役左右開弓,啪啪啪的煽了陳元數個耳光,陳元被打的腦袋懵,口裡吐出一口血來。
沈傲危襟正坐,笑得如沐春風,倒是將身側的幾個大理寺官員嚇了一跳,只覺得這傢伙實在有些手辣過頭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沈傲比誰都清楚,皇帝要他審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若是沈傲還溫文爾雅地跑去請陳元喝茶,那還需要他做什麼?這種事,誰做不得?
“我再問你,你有什麼要說的,實話和你說吧,既然把你抓進了這裡,你這輩也別想出去,想想清楚,不要誤了自己,為自己的族人想想。”
陳元大笑:“哼沒什麼要說的。”他倒是硬氣得很,咬緊牙關,決不吐露半字。
沈傲嘆了口氣:“你不說,我就幫你說吧。你勾結糧商景泰,將庫中的儲米私自兜售給他,眼看年關將至,朝廷就要查驗庫房,你害怕東窗事,是以乾脆尋了同夥,將糧庫燒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是不是?”
陳元冷笑:“小小監生,倒是很會遐想。”
沈傲目光一緊,冷冷地看著陳元道:“來,將景泰帶上來。”
不多時,那渾身是傷痕的景泰便被押上,沈傲指著景泰道:“陳大人可認識他?”
陳元看都不看:“不認識。”
景泰道:“大人,我認識他,認識他的,他和我交情深厚,就是他,唆使人將糧庫燒了。”
陳元瞪著景泰道:“你莫要血口噴人,小心自己的腦袋。”這句話隱有威脅之意,倒是讓景泰縮了縮脖,再不敢說了。
沈傲卻是不以為意:“看來不用刑,陳大人是不會招供了?我只想問你,在你的上頭,還有誰參與此事,你莫要狡辯,憑你一個小小主事,也幹不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來,到底是誰唆使你的?”
陳元只是冷笑,並不答話;他心裡清楚,只要死咬著不鬆口,誰也不能奈何他。
沈傲虎著臉道:“動刑吧。”
幾個差役提著水火棍上前,沈傲又擺擺手:“且慢。”太沒有創意了,動刑就是打屁股?這思維也太僵化了吧?難怪這陳元膽氣這麼足
沈傲微笑地看著陳元,只是那樣的笑任誰看了都有種無形的懼意,只怕陳元今日是真正遇到了這輩的剋星。
沈傲語調不驚地道:“將陳大人的衣衫脫光了,放到大街上去,再將他的手腳綁住放在地上,在他的渾身塗點蜂蜜水吧陳大人乃是金貴人,打屁股這種事,豈不是有辱了他的清白?來人,按我說的去辦”
陳元先是聽沈傲要將他脫去衣衫放在大街上,頓時嚇得面如土色,他畢竟是個讀書人出身,雖然犯下了天下的事,可是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卻也是知道的;再聽沈傲教人在他身上塗滿蜂蜜,一時又不知這是什麼刑法了
身側的鄧龍將自己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公,塗蜂蜜做什麼?”
沈傲欣賞地看了鄧龍一眼,這傢伙有前途啊,還知道和自己一唱一和,冷笑道:“塗了蜂蜜,地上的蟲啊、螞蟻啊什麼的自然就引來了,那螞蟻、蟲雖然咬不死人,可是成敗數千的小傢伙不斷的噬咬,嘿嘿,既不會將陳大人弄死了,又可以讓陳大人嚐嚐養蟲的滋味,把他放幾個時辰,保證他什麼都會招出來了。”
鄧龍深吸了口冷氣,情難自禁地豎起了拇指:“公高明。”心裡卻是打了個冷戰,這沈公真是心狠手辣啊,這樣的毒招兒,虧他想得出。讀書人就是讀書人,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讀的書越多,壞水就越多。今日總算是得到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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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