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沈傲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拋下棋,向姜敏道:“大人,一共是九百五十貫錢了,在下是很相信大人信譽的,不需要寫一份欠條吧。”
姜敏感覺自己臉上的面板不由自主地僵了僵,生硬地道:“過幾日下官必將紋銀送上。”
沈傲頜點頭,對推官道:“不是說商號的糧庫中空了嗎?就算就近將附近州縣的糧食運來,也沒有這麼吧。”
推官道:“下官一開始也是覺得奇怪,後來派人一查,卻現這些米,全是一個叫景泰的商人提供的,景泰負責供貨,各大商號負責售米,這些糧食大清早,便從嶽臺運進城來,以各大糧號的名義,直接進入各大糧號的米庫。”
沈傲冷笑一聲:“看來我們這位奸商同學終於坐不住了。”嶽臺距離開封不過二十里之遙,倒是儲糧的好去處。
汴京城內的糧食,如今已增值了二十倍,二十倍,對於商人來說誘惑實在太大了,足夠令他鋌而走險了。
沈傲這一招引蛇出洞,漏洞不是沒有,而且動機可疑,但是在巨利面前,他不怕魚兒不上鉤。
沈傲問道:“這景泰現在在哪裡?”
“嶽臺。”
沈傲微微一笑,道:“辛苦了,為了慰勞大家,這幾日出去打探的兄弟,每人打賞五十貫。總不能教大家白做事。”
推官面色一喜,連忙道:“多謝公,這是下官們的本份。”
誰知沈傲拋了一句:“賞錢就向姜大人要吧,姜大人,你不會賴賬吧。”
姜敏現在是感覺沈傲只怕是早就給自己挖好一個大坑了,可臉上還是正色道:“公這話,莫不是小看了老夫?”
“這就好,這就好。”從懷中掏出金箭,沈傲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莊重:“通知殿前指揮使司,從即刻起,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內城,大理寺差役人等立即前去各大商號,拿人”
“拿人?”姜敏現出疑惑之色。
“沒錯,將米商們全部拿了,他們的罪名是通匪,王八蛋,叫他們吃了的全部吐出來,老恨國難財的。”沈傲對清算這種事,還是輕車熟路的,轉而對鄧龍道:“你去叫上幾十個禁軍的兄弟,就說本公要請他們去尋樂,來這裡集合。”
鄧龍道:“尋什麼樂?這不太好吧,我們都是陛下親軍,這種尋花問柳的事,那是想都不肯去想的。”
想都不想?各大勾欄裡,**的禁軍比狗還多,沈傲瞪了他一眼,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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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城中卻是一下緊張起來,禁軍封堵了城門,差役們四處出沒,竟是到處緝捕人犯,狗吠聲中,敲門聲驟起,隨即便是破門而入,有人高叫:“趙掌櫃,你東窗事了,來,拿下”
“冤枉啊……”
這樣的聲音,淒厲恐怖,讓人不禁聯想起幾日前的米庫被焚,讓人心驚膽跳。
前往嶽臺的官道上,百餘匹健馬在黑夜中疾馳,在火把的搖曳之下,沈傲被一群禁軍擁蔟,一身勁裝,頗有些威風凜凜。
這些人,都是以尋樂的名義調出來的,非但沒有知會三衙,就是刑部那邊也沒有吐露風聲,現在開封城已經戒嚴,連只蒼蠅都出不來。沈傲可以斷定,這個訊息暫時還沒有走漏。
當務之急,是盡趕至嶽臺,在訊息走漏之前,將這些小魚小蝦一網打盡。
這一路過去,嶽臺已是遙遙在望。黑暗中的城郭逐漸顯露出來,低矮的城牆自是比不上汴京;到了城下,讓鄧龍去叫門,看見是禁軍,又聲言有金箭,大門徐徐開啟,守城的廂軍都頭出來訊問,穿過城洞,沈傲冷看了都頭一眼,掏出金箭道:“等會繼續封堵城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門,誤了差事,拿你是問。”
隨即大手一揚:“拿住了景泰,賞錢五百貫,兄弟們,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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