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吧,那就等他醒了。鍾大夫,麻煩您照看一二啊。”
“行了,你放心吧。”鍾辛夷擺擺手,轉頭看了眼周圍的弟兄,做了個‘小聲’的手勢。
眾人心領神會。
……
“孟小郎,額嫂嫂有事要稟報!”
鍾辛夷在熬藥,孟可接替了他的工作,用沙子當草稿紙,計算著搶來的物什。
就在這時,賈侍去而復返,身後還帶著一個畏手畏腳的中年婦女。
賈氏是見過孟可的,那天攀高而立、意氣風發,如今不過兩三天,對方便已經帶著手下弟兄打了個開門紅。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攛掇老賈跟著孟小郎走,若是這樣,哪還有後面的糟心事兒?’
她心裡懊惱,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帶著討好的笑容跟在賈侍身後。
“賈家嫂嫂有事請講。”孟可擦乾手上的沙子,側頭望向她。
賈氏低垂著眼簾,小心翼翼地湊近,壓低聲音問:“孟小郎,額、額今早發現一個大秘密!”
“哦?”
秘密?
孟可並沒有小覷任何人的想法,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
賈氏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自己緊張的情緒,說道:“今日清晨,天未亮,朦朦朧朧時……”
“……額髮誓,那些人的髮式絕對不是咱們明人的髮式,反倒有些像草原上那些人……”
說完這話,她悄悄地觀察孟可的反應,見對方並無異常,於是膽子更大了幾分,繼續道:“額在沒嫁給賈貴之前是河曲人,年年能見到草原的蠻夷入寇……”
河曲?
孟可看了眼賈侍和鍾大夫。
“河曲在陝地的最北端……”
賈氏似乎看出了孟可的疑惑,適時地開口解釋道,“他們習慣剃光頭髮,只留一個小辮,戴氈帽,穿皮襖和皮靴。”
“他們人多嗎?”
孟可突然問道。
“嗯……額只是遠遠地趴在地上看見了,沒仔細數過,不過粗略估算,應該只有二三十號人!”
“你確定?”
“確、確定。”賈氏想了想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他們都騎著馬,與流民比起來,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