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的草原人,陳右水就直接預設為騎兵了。
“草原人又怎麼樣?沒聽孟小郎說嗎?一群蠻夷而已。咱們往山林裡一鑽,騎馬能追得進來嗎?”
丁鬥嗤笑著反駁道。
“那萬一……萬一……”
陳右水還想說什麼,卻被老丁打斷。
“沒有萬一!”
他說著,提高嗓音喊了一句:“只要進了林子,咱老丁就不信玩不死這群草原里長大的野驢!”
丁鬥說著,眼裡滿是自傲。
他少時便是個孤兒,父母雙亡,無親無故,就靠著在山林裡摸爬滾打才能活下來。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山林就是他的家。
但他們哪又知道,北方不止一個種族,更不止一種地形。
在白山黑水間,也有一個生長於山林的種族。
“好吧……”陳右水聳聳肩,既然老丁和老呂都這麼有信心,他也就沒多說什麼。
“走了!”
丁鬥說完,率先邁開腿,沿著腳印追了下去。
……
“老頭子,這哪是粥啊?”
老妻端著一碗熱湯埋怨,語氣不耐。
“你懂什麼?”
老童生瞪她一眼,喝斥道:“以前咱們連米都不夠吃,你還挑剔,絲毫不懂感恩?!再敢廢話,我拿掃帚抽你!”
女聲立刻安分下來,乖乖閉嘴不吭聲。
兩人身後,數米開外,一個戴著氈帽的漢子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踱步走開,繼續觀察著其他人。
“呼——”
老夫妻倆又裝模作樣了一會,見對方確實走開了,這才長出一口氣。
“誒,老頭子,額裝得像吧?”
老妻湊到丈夫耳邊,壓低聲音問道,臉上帶著幾分得意:“你瞅著像嗎?”
她指了指遠處巡視的另外幾人。
“像啊!”
老童生笑著讚許道:“咱這輩子,能娶到你,也是值了。”
或許是察覺到危險的臨近,也可能是覺得前途渺茫,老童生此刻面對相濡以沫數十載的妻子,竟是不再毒舌。
老妻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喝完碗中的米湯後,才開口問道:“老頭子,你讓額裝成這樣,是幾個意思啊?”
看著那些個手持長鞭、腰懸利器的‘衙役’,老童生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不過是求一線生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