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萬仙陣剛發動，是萬仙劍氣落下的前奏。
就連高傒都愣住了。
雖然沒有參加過上古神魔之戰，但他也已入陣兩千多年，也見過萬仙劍氣發動。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像今天這般景象。
難道，過去發動的萬仙劍氣，比如上次姬滿乘八騎鬧天都時那一道劍氣，根本不是萬仙劍氣？
或者，只是萬仙劍氣的一成，甚至百分之一？
高傒想不明白，萬仙陣發動難道還有檔位？可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難道是太公的殘魂引發了萬仙陣全部的能量？
震驚之餘，高傒心裡也大喜。自己竟能發動如此強大的劍氣，等除掉了肩吾和李沐塵，以及這玄冰下的天魔大軍，以後接管天道大旗，執掌萬仙陣，就更順理成章了。
他正竊喜的時候，天越來越亮，人們已經看不見自己近處的東西，就像黑夜裡伸手不見五指，這極度的白裡，也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從哪裡升起一縷黑煙，窈窈冥冥，化作烏雲，遮住了天空。
人們從眩目的白光裡恢復了視力，看見李沐塵雙手高舉，掌心燃燒黑色的火焰，那些黑煙烏雲，正是黑火之苗所化。
可是，體感的熱度一點也沒有降低，而且還在升溫。
烏雲之上的天空的亮度也在增加，儘管黑火洶洶，但烏雲越來越淡，白光穿透雲層，刺向人們的眼睛。
一股來自天上的殺意瀰漫開來，如不可掙脫的枷鎖，將所有人鎖住，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魔主，你擋不住的。”肩吾說道，“萬仙陣承接天道顯化的所有能量，既然是專門用來對付天魔的，就一定針對域外魔火特別訓練過。我被封印在此，見過萬仙陣的演練和發動，今天這一次，比以往更強大，此劍一落，崑崙盡毀！你快走吧，你已或神宮，只要神宮在，萬物還神就有希望。我來替你擋一陣，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
“啊！”
肩吾猛然一聲大喝，自他的腳下，無數冰川升騰而起，一座座冰山，一條條冰脈，整塊整塊的城市大小的冰殼，朝著天空捲了上去，但很快在白光中融化、蒸騰，化作成片成片的白霧。
“快走！”
“若崑崙盡毀，我又能去哪裡？”李沐塵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意思，頭頂的黑色火焰更加兇猛。
黑光在極白的世界裡閃爍照耀，在人們快要盲了世界裡照見他們的臉龐，在他們身後拉出長長的白色影子。
“去黃泉！去沉光海！去無垢山！總有天道力所不及之處，總有萬仙劍氣覆蓋不到的地方！”肩吾急道。
“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李沐塵看向羅盤，林曼卿、丁香、陳文學、梅姐……
一張張鮮活的臉龐，就在那裡，被來自九天之上的無窮殺意鎖定。
還有那些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的萬千妖魔，如蝗群一樣浮在天地之間。
他們曾是多麼強大，但此刻，卻真如蝗蟲一般渺小。
“你早該想到，天道也會進化，它的力量早已更甚從前。他們一直在等著你自投羅網！”肩吾黯然嘆道，“我要和你一戰，就是希望能阻止天道發動這最強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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