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鵬飛這一席話讓王守禮露出了恍然與感激之色。“還是老弟你的腦子活,居然連這些都能想得到,嘖嘖嘖,幸好你跟老子是弟兄,要不然,你跟我作對,老哥我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呢。”
王守禮確實是讓梁鵬飛的這番分析給震住了,這簡直就是在指導自己如何把廣東水師的大權穩穩地抓牢在自己的手心裡邊,雖然這段時間以來,趙承鱗也是費了不少的苦功,可是,收效並不算好。
可是梁鵬飛這一招,絕對有釜底抽薪的作用,不敢說立竿見影,至少照他這個思路去搞的話,王守禮自信不過半年,那些各鎮總兵只能乖乖的聽話。
“話,老子真要收拾你,還真不用廢什麼事,你在廣州有多少產業,私下裡購得的那些宅院,府中的珠寶古玩,老子幾乎給你做成帳本了。梁鵬飛心中暗道,不過表面上一臉的大義凜然。“老哥你這話可真就見外了,咱們哥倆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今更是生死之交,您要是真這麼想,信不信小弟一會給你來個割袍斷義。”
“嘿嘿,老哥我跟你開個玩笑,瞅你那樣,好了好了,老哥我給你陪個不是總成了吧.呵呵,只是老弟你豈不是太過勢單力薄了.”
“那就得看老哥您的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讓吳良那小子回廣州為我徵招士卒來著.只要老哥您一路放行,頂就是一兩個月的功夫,我虎門鎮水師,不就又滿員了.”梁鵬飛衝王守禮捉狹地眨了眨眼,一臉的詭笑。
“行!就這麼辦。”王守禮大包大攬地拍了胸脯保證道。
第二天,王守禮就南下而去,直接從綏和領其麾下水師及福建水師北歸大陸,而那和琳與永保也於兩日之後,率兵北返。那位一臉怨氣的普吉保只能領兵鎮守於清化,協助安南士卒清剿西山軍餘孽。
這傢伙雖然對上和琳只能忍氣吞聲,可並不代表他就會害怕其他人。清剿西山餘匪,這事他幹起來確實夠順手的,只不過他連安南老百姓的口袋都時不時剿上一剿。
不過數日的功夫,這訊息就傳到了安南國主的耳中,聽到了下面群臣的報怨與憤怒,這讓安南國主無比頭痛,於是,這位還留在升龍準備遷都事宜的安南國國主終於聽從了諸多心腹重臣的建議,派出了宰相先期趕往順化。
和琳與永保率兵北返之後沒兩天,安南國主派宰相陳昆先期趕到了順化。
“下官見過天朝上國將軍。”宰相陳昆向著迎出客廳的梁鵬飛恭敬無比地長施了一禮,似乎比見安南國主還要虔誠。
“好了陳大人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進,你乃是安南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感覺怎麼樣.”梁鵬飛笑呵呵地扶起了陳昆笑道。
陳昆臉上的笑容仍舊顯得相當的恭敬:“這一切還不是託將軍的福,若無將軍指點,豈能有下官今日.”
“坐下吧。”梁鵬飛與陳昆分賓主而坐之後,抿了一口茶水:“陳大人,不知道你們的國主什麼時候能夠趕到順化.”
“如今我主仍在升龍城,因為是遷都,事關重大,馬虎不得,怕是至少還得一兩個月,所以我主讓下官先趕至順化,一來,請將軍耐心,二來,就是先督造改建順化行宮。另外還有一件大事,想與將軍商議,望將軍能應允。”陳昆臉上掛著笑容,討好地道。
跟前這位年輕的清國將軍的手段,他可是已經在綏和領教過了,而且,他可沒有膽量再領教一回,對於他而言,那位自幼長於深宮,受盡顛沛流離,沒有多少政治頭腦的國主並不能獲得他多少的恭敬與忠誠。
反倒是跟前的這位清國將軍的手段實在是太讓他膽寒了,甚至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因為他深知,這位老謀深算的清國將軍只要他動動手指,就能把自己像一隻小螞蟻一樣地捏死。所以,他的忠誠度在黎維祁那裡如果是六十的話,在梁鵬飛這裡至少也是九十九。
陳昆面色一正:“我家國主極為欽佩將軍您的能力,而且,您替我主所練之禁軍,讓我主心中感激又欣慰,此等強軍,天下少有,所以,此次下官前來,奉我主之命,代國主向將軍請求,希望國主能夠再替我安南,多練精兵,以便早日能使安南自行平亂,也好不太過勞煩天朝上國王師。”
此言一出,坐在一旁一直悶不作聲的孫世傑眼中不由得閃爍過一道精光,抬眼朝著梁鵬飛掃了過去,他看到了梁鵬飛的嘴角微彎,似乎滿意地笑了起來,只是,顯得有些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