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守禮則率領剩下的兩營人馬朝著那王宮的方向直撲過去。
綏和城北,原來的中央皇帝皇宮,現如今的綏和王王宮裡,已然亂作一團,除了來不及調過來計程車卒,這王宮裡,已然聚集了超過兩千安南禁軍,正在那王宮的護城牆上奔走列陣,那些將校大聲地喝令呼喊,讓那些士卒儘快地進入各自的崗位。
王宮大殿上,阮文嶽一臉陰黑地端坐在王位上,那雙浮腫的眼睛裡邊透著一股子驚懼與不安,表情雖然極力地保持著鎮靜,可是,那時不時抽動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父王,一切都是兒臣的錯,還請父王重重責罰。”阮寶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滴落在那地板上形成了一小灘的水漬,他的膝蓋已經開始麻木但是,他還是不敢動彈分毫。
阮文嶽看著伏在那地板上的阮寶,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長嘆了一口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行了,現如今的情形,就算是再怪你又能有什麼用.”
“現如今唯一擔心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那位清國將軍會不會鬧得太過份。”一位趕到了宮中的大臣小心翼翼地道,這位,正是那位方才在軟轎之中探聽情況的陳大人。
“過份.當初你們為什麼沒想到他會過份!”阮文嶽掃了一眼陳大人,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道。自己手上的兵馬有五千是水師,城中有五千,可是,對方的人可比自己這邊少不了幾千而已,況且,對方還是那種連鄭連昌的虎將都收拾掉的精銳,若是真要發起毛來,後果,想想阮文嶽都覺得冷汗直流。
“王爺,清國上將梁鵬飛已然率兵到了宮門外,說是請王爺出宮解釋今天夜裡所發生的一切,如若不然……”值守皇宮的那員大將此刻又進入了大殿,向阮文嶽急稟道,不過,他還是不敢把梁鵬飛最後那句話給直接了當地重複出來。
阮文岳父子不由得一愣,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錯愕與驚恐。
嗆啷一聲,那阮文嶽端茶水的手一抖,茶杯失手落在了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整個大殿之內份外的清晰。
“區區幾個部下,豈會值得他如此大動干戈,王上,他這分明就是借題發揮,欲取王上及我等之性命,毀我江山社稷,請王上速速從北門退走。”那位陳姓大人此刻面若死灰,不過,他還是在盡著他忠臣的本份。
“陳昆,你休得在此危言聳聽!我父王乃是上國皇帝親封的王爺,他一個小小的清國參將,難道敢對我父王下此毒手不成.兒臣願替父王前宮門一行,去問一問那位梁參將,以大義責之,必能使其慚然而退。”阮寶一時之間膽氣勃發,向那阮文嶽概然請命道。
或許是自己兒子的英勇激勵了阮文嶽,又或者是他回憶起了自己過往的豐功偉業,總之,阮文嶽沒有當軟腳蝦,而是站了起來。“孤就親自去看看,那梁參將到底有什麼膽子,敢問罪於孤。”
父子二人出現在了王城宮門上時,梁鵬飛正在指揮著屬下把那數門火炮藉著黑暗的掩護,悄悄地推進,而那門沒良心炮,已然推近到了它的最佳射程,一名神炮手正在那裡校正著炮距與彈著點,爭取用一發炮彈,就能命中那宮城的城樓。
方才,就是他一炮把那綏和城的南城守將給轟成了碎渣,而現在,正感覺手感燙的他一面哼著鄉間小調,一面眯著眼睛打量著那燈火通明的宮城城樓,對那炮位進行著微小的調校。當看到了那兩個穿著黃色綢袍的人出現在了宮門上時,這位神炮手當即給嚇了一跳,手一哆嗦,炮口又歪了少許,他不由得惡狠狠地罵了一聲,趕緊重新調整。
“梁參將何在,我家王上在此,還請梁參將現身答話。”一名武將越眾而出,朝著那宮牆外的黑暗處高聲喝道,他的身後邊,大批的禁軍頂盔貫甲,手持重盾,將那阮文岳父子團團護在中央。
“咦,剛才人還在,怎麼現如今不見了.”那位武將不由得有些發愣,原本下邊燃起的火把不知道何時熄滅了。
“爾等叛逆,居然敢動兵刃挾持綏和王父子!”城樓下的黑暗之處,傳來了高聲的喝罵道,接著就是數不清的人在那宮城下用安南話大聲呼喝。
這位武將聽到這話,手一歪,險險從那城牆上掉下去,這都什麼人哪.到底是眼神不好使還是啥意思.
“休得胡言,我乃禁軍統領,奉王上向爾等問話!”這位禁軍統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次開口吼道。嘭!城樓之下的不遠處,那黑暗的街道上,突然爆出了一團火光,沉悶的爆炸聲突然響了起來,然後,這位禁軍統領就看到了一團黑呼呼的東西翻飛著朝著這城門樓上拋飛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