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兒,凡兒……”楊凡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睜眼一看,獨孤杏正張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杏兒,我這是在哪兒?大哥呢?”楊凡依稀記得是大哥陽頂天救了自己,趕忙問道。
“楊大哥一早就過來了,見你未醒便留下一些吃食走了,說是晚點再來看你。”獨孤杏答道。正在這時,一個身材威猛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楊凡的大哥陽頂天。陽頂天雖和楊凡是一奶同胞,但陽頂天生來高大健壯,楊凡則更加英俊秀氣。
“凡弟,你的傷不礙事吧?”陽頂天走上前來,拍了拍楊凡的肩膀,有些擔憂地問道。
“大哥,不礙事,都是些皮外傷。將養幾日也就好了。”陽頂天心裡的擔憂,楊凡都看在眼裡,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
“那就好。大哥有件事本不該提,但……”陽頂天有些欲言又止。
楊凡見狀,趕緊說道:“大哥有事儘管吩咐,小弟雖然本事低微,但一定竭盡所能。”
“以爹爹媽媽的意思是讓你留在古墓好好練功。可是你也知道,大哥作為明教的光明使者,不得不為本教考慮。如今韃子當道,本教卻百廢待興,急需像你一樣的人才。我已稟明衣教主,若你願意加入,進來便是使者,我兄弟倆一起匡扶正義、收復河山,豈不快哉?”
楊凡本對當什麼明教的使者沒有興趣,但是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拒絕,只得應道:“但憑大哥吩咐!”陽頂天聞得此言,大為欣喜,飯也不吃就趕著回稟教主去了。
楊凡武功高強,又服用了陽頂天親自送來的靈丹妙藥,短短七天,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了。陽頂天知道後特意派人來通知,三日後就是楊凡的入教儀式。
這明教又叫摩尼教、拜火教,乃是從波斯傳入的宗教,信奉明尊。天才矇矇亮,陽頂天就過來帶楊凡和獨孤杏去參加入教儀式了。楊凡到場一看,黑壓壓全是人影,為首一人正是明教教主衣姮。誰也未曾想到,明教教主竟然是一個才二十五歲的小姑娘,而且她已經當了五年的教主了。
沒有人知道衣姮的來歷,她出現的時候就拿著上代教主的遺書,上面寫著讓衣姮當教主。眾多明教的高手都覺得此事十分荒唐,可前代教主的手書確實是真的。最為關鍵的是,他們沒有人打得過年方二十的衣姮。
衣姮上任後大肆提拔青年才俊,最令人震驚的就是當年把年僅十六歲的陽頂天提拔為光明左使。諸多高層紛紛質疑衣姮的決定,但都被衣姮一句話給頂了回來:“我二十歲能當教主,他十六歲怎麼不能當使者?”眾人不敢違逆衣姮,但明教內部卻傳出了教主包養小白臉的傳言……這幾年來,陽頂天屢立奇功,倒是讓不少人閉上了嘴。可如今陽頂天又要推薦自己十五歲的弟弟當光明右使,這不擺明了是裙帶關係嗎?積怨已久的明教高層終於到了爆發的邊緣,而領頭的就是天、地、玄、黃四大法王。
儀式還是照常舉行了,教主衣姮照例先發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講話。然後宣佈準備冊立楊凡為光明右使。衣姮話音未落,一個高瘦的老者排眾而出,正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首,宇天王馮天威。
“想當光明使者,先過了老夫這一關。小娃娃,亮兵刃吧。”馮天威不屑地看了楊凡一眼,說道。陽頂天看了馮天威一眼,臉色有點難看。衣姮倒是興致勃勃地望著楊凡,想看看這個小傢伙是否真的像陽頂天說的那樣優秀。
“馮前輩武功蓋世,明教上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小子才疏學淺……”
“不錯。既然有自知之明,你就自己滾吧。省得老夫攆你走,你大哥陽頂天面子上須不好看。”馮天威抹了一把鬍鬚,滿臉得意。
“小子才疏學淺,但是對付你這樣的老不死,還需要什麼兵刃?”楊凡接著說道。
“找死!”馮天威聞之大怒,拔出寶劍朝楊凡刺去。這馮天威身為四法王之首,武功自然不是蓋的,一手清風拂柳劍冠絕江湖。
楊凡隨手拔過獨孤杏頭上的玉簪,看準馮天威的破綻,朝著他的麻泉穴刺去。馮天威連續刺出八劍,前七招全是虛招,第八招刺向楊凡的小腹。馮天威體長,想刺到楊凡小腹就得彎腰,這一彎腰倒像是將脖子往楊凡的玉簪上送似的。馮天威也看出了這點,趕忙調整方位,舉劍上撩楊凡的左肩。楊凡一眼看穿他的目的,早早將玉簪指向他腋下的少府穴。如此反覆十餘次,每次楊凡都能提前將玉簪對準馮天威的弱點。場面倒看似像馮天威一個人在那裡舞劍,衣姮這種高手是看出了點門道,可其他人就看不懂了,都以為馮天威畏懼衣姮和陽頂天,在故意放水。
“誒!老夫認輸了。”馮天威知道早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退到了一邊。此時,眾人中又走出一人。此人身形瘦小,容貌猥瑣,乃是四大法王中排第二的宙地王周秀。周秀樣子奇怪,卻是四法王里人緣最好的。他為人耿直,見馮天威故意“放水”,十分鄙夷。周秀在入教前曾是少林弟子,擅使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醉八仙棍法。只見周秀臉色潮紅,腳步虛浮,卻每一棍都藏著極厲害的後招。
楊凡將玉簪插回獨孤杏的頭髮,到一邊順手拔了一根旗杆。周秀虛晃一棍,然後一招鐵柺李夢遊朝楊凡掃去。楊凡使出打狗棒法的封字訣一封,周秀便掃不過來。緊接著楊凡不待周秀變招,一個黏字訣將其棍子黏住,然後他果斷丟下旗杆,用出黃蓉曾經使過空手奪白刃的竅門,將周秀的棍子直接奪了過來。周秀的醉八仙棍法才使了一招,兵器就為人所奪,也沒臉再戰了。
餘下兩位法王,鴻玄王薛義和荒黃王霍連山對視一眼,都覺得不是楊凡對手。衣姮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有些滿意,笑嘻嘻地道:“誰還對楊凡當光明右使有意見?”
“我有意見。”楊凡向前一步說道。
“你一入我教就是光明右使,位高權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有何意見?”衣姮有些不高興。
“我入明教是大哥苦苦相勸才答應的,什麼地位權勢的並不在乎。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楊凡已然看出,四大法王鬧事是衣姮授意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有無本事。誰知楊凡年少輕狂,壓根看不上什麼光明右使之位。說完,拉著獨孤杏就走。陽頂天臉色鐵青,顯然也被衣姮氣得不輕,但明教是他的心血,又不能一走了之。
“慢著。我明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衣姮朝楊凡飛身而去,一掌拍向楊凡的後背。楊凡反手一掌,將衣姮震退。“噗!噗!噗!”楊凡怒極反笑,六脈神劍使出,六道無形劍氣飛過衣姮的耳畔,割斷了她幾根青絲。而她的身後,兩塊數千斤的巨石被劍氣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