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興民點頭應了,然後斟酌一下措辭,開始講述五年前離開興都前往臨海府赴任之後的事情。
興勵一邊品茶一邊聽著,雖然沒怎麼說話,但偶爾會挑些感興趣的問題插兩句,從而巧妙地將話題引導到想知道的部分。
興民說著說著,心情逐漸放鬆了下來,更多的抒發己見。
誰知,這一聊就是半個時辰。
鐺、鐺。
外邊傳來敲鐘聲。
興民還意猶未盡,但一看時漏,赫然發現已經是巳時,不禁暗叫一聲糟。抬頭看一眼興勵,卻見他悠然地喝著茶,這才一鬆。
“看來,這幾年,你在臨海府做了不少事呀。”
“父皇將臨海府交與兒臣,兒臣自當竭盡所能,不敢有半分懈怠。只是,兒臣在臨海府五年,卻未有任何建樹,實屬慚愧。”
“不用妄自菲薄,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這幾年臨海府的變化還是知曉的,奏章會撒謊,年年上繳的戶查、稅數和歲貢卻不會。”
“兒臣……”
“好了,場面話就不要再說了,你不累,我聽著也累。”興勵一臉煩厭地擺擺手。
“是……”
興民只得悻悻閉嘴。
興勵沉靜了一會,又道:“前幾日你遞交的改制奏章,我看過了,唔,有些進步,卻還是不夠周全,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興民遲疑一刻,罕見地抬起了頭,“兒臣愚鈍,實在想不出還有哪裡缺漏,還望父皇明示。”
興勵看著他,直至他招架不住重新低下了頭,才有些失望地嘆息一聲,“唉——”,隨後,他雙手撐著扶手站了起來。
興民連忙起身。
興勵揚手示意沒事,然後徑自走到他身邊,看他的眼神既有幾分欣慰,又帶有幾分無奈,“民兒,其實,你的想法很好……”
興民忐忑地肅立,不敢應答。
興勵拍拍他的肩膀,“只是啊,時機未到。”說罷,他就往外走去,結束了今日的交談,“走吧,去看看你那小友的表現。”
“是!”
興民急忙跟上,腦子裡卻還有點懵,只回響著剛過耳的四個字,時機未到。
鏗。
堂門大開。
外邊,數十人頂著冬天的嚴寒,已經守了大半個時辰。在另一側,國師監的眾學堂內,人頭憧憧,竟也雲集了數千學子。
今天,是藥考評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