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不是好人,張都監的老婆,也參與了陷害我!”武松強詞奪理,道:“蛇鼠一窩,死有餘辜。”
鬼犯之中,一個妙齡女鬼盈盈站起,看著武松說道:“敢問武二爺,養娘玉蘭何罪,也吃了你一刀?”
這養娘倒也標誌,頗有儀態,雖然在地府之中,但是並不慌亂。
武松卻不看那養娘玉蘭,抬頭看著頂棚說道:
“張都監等人陷害我那一晚,他們謊稱有賊進院。我便出來拿賊,卻正遇上你。你用手向後院一指,說道看見一個黑影進了後院。我便信以為真,直進後院。卻不料剛剛跨進後院,就中了埋伏,被一條長凳絆倒,然後張府上下,七手八腳,將我五花大綁,誣陷我為賊人。所以……,你也不是好人。”
丁二苗看著養娘玉蘭,問道:“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但是大老爺聽我辯解。事發當晚,張府確實有一個親隨,黑衣打扮冒充賊人,以誘引武二爺入圈套。”
養娘玉蘭道了一個萬福,說道:
“但是這些事,我當時一無所知,乃是事後方才知曉的。我當時從後院中出來,那黑影與我擦肩而過,驚得我一身冷汗。正要驚呼,卻遇著武二爺出來。本能之中,我便有了那番言行。無心之失,便要我以命來抵?請問大老爺和武二爺,天下也有這般道理?”
“你胡說!”武松勃然大怒,怪眼一翻,道:“我怎麼沒見甚麼黑影?你必定是事先,和張都監等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計較好了來坑我的!”
養娘玉蘭看著武松的眼神,並不畏懼,緩緩地說道:“武二爺,難道你以為玉蘭,真的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嗎?”
“人心隔肚皮,我又怎麼知道?”武松復又抬眼看著頂棚,一臉的不耐煩。
丁二苗一拍震山河,看著養娘玉蘭說道:“這件事很容易核對澄清,只要取出天子鏡,照驗當時的情況即可。玉蘭,假如你欺騙了我,可知道後果?”
“如有半句假話,罰我永世不得超生!”
玉蘭眼神堅毅,轉臉看著武松,又道:“武二爺衝進後院之時,我還喊叫了一聲,不知道武二爺還記得嗎?”
“你喊了什麼?”武松一愣,問道。
“我在你身後,喊了一聲‘二爺小心’,難道二爺真的沒有聽見?”玉蘭突然慘淡一笑,道:
“也罷,二爺聽不到,但是老天爺看得到。二爺被誣陷的當晚,我曾經在夫人房門外跪了一夜,想給二爺澄清冤屈。可惜玉蘭人微言輕,終究沒有一點幫助。後來武二爺入監之時,玉蘭更是多次偷聽關於二爺的話題,唉……”
武松一呆,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武二爺,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又如何?”玉蘭步步緊逼。
“如果、如果……這是真的,我武二、武二任你、任……上差大人判決!”武松開始結巴起來,額頭上也有了一層細汗。
由此可見,對於被誣陷當晚的事,他也不敢確定細節。懷疑玉蘭和張都監夫婦沆瀣一氣,只是他想當然的猜測。
“好,武二爺爽快!”
丁二苗則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猛地一拍震山河,衝著玉蘭喝道:“玉蘭,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來呀,請出天子鏡照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