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星,長寧第一修身高手。
雖然他已然老邁不堪,但是一旦坐在了機甲中,那種恐怖的威壓依舊能震懾茫茫的冰原。
修身業六,無限接近職業修身的等級,離傳說中的脫胎換骨僅僅差了那麼一絲,很細微的一絲。
修身高手必然是機甲強者,周永星的機甲水準至少在7D,甚至可能更高。
C系列機甲龐大笨拙的機身在他的巧妙掌控下顯得輕盈快捷,沒有年輕人操控機甲那種火爆熱烈的辛辣手法,周永星的機甲沉穩如山,就那樣輕輕巧巧,平平淡淡的站在了冰原之上,站在了崔飛的對面。
機甲戰終究是人的戰鬥,人的力量才是決定戰爭最後勝負的關鍵。
今天一戰,長寧六十六軍出盡了風頭,可是畢竟長寧軍機甲師的整體水平比不上長期訓練有素的永寧軍。
從場面上看到的壓倒性的勝利,實際上長寧軍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崔飛靠的是拼命三郎的衝殺才佔得了先機,要說勝,也能算是慘勝。
不過此時的崔飛早已經將先前的勝負拋諸腦後,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接下來的一戰,他和周永星直接的對話。
二十多年了,這一次對話終於來了,因為激動,崔飛甚至手都開始發抖。
“三叔,沒有想到你我叔侄,終究還是免不了一戰!”崔飛語氣森冷,雙目炯炯的盯著前方。
周永星沉默了很久,淡淡的道:“我並不意外,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是個安分的傢伙,遲早有一天,你將會是長寧的一大禍害!”
崔飛嘴角微微一翹,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三叔,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作對,你是我父親的結拜兄弟,而我是父親指定的長寧未來的領袖,你如此反對我,究竟是要得到什麼?是要得到長寧的權利?”
周永星哂然一笑,道:“你說得沒有錯,我和你父親是結拜兄弟,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永寧王沈公正也是拜把子兄弟。在長寧和永寧之間,我無論站在哪一方,都是無可厚非的……”
“你……”崔飛雙眼之中浮現出一抹殺機,森然道:“我明白了,你是有奶便是娘,當年我父親待你不薄,在長寧給了你無上的榮耀,可你終究還是不滿足,你想得到更多。”
“惻惻!”周永星惻惻怪笑:“崔飛,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教我?要說到永不滿足,貪婪野心,誰也比不上你的父親。與其說他是死在某些人的陰謀之下,我更願意相信是勃勃的野心埋葬了他。
還有,其實我雖然不喜歡你,但從未有殺你之心,我只是覺得,崔老虎既然違背了當年的約定,為什麼長寧的領袖就永遠都得是姓崔的人?”
崔飛微微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明白了,難怪你如此重視陳原,你想著陳原有朝一日能當上長寧的領袖?哈哈……痴人說夢的話也就只有你周永星能說出來……”
周永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極其認真,一字一句的道:“其實陳原比你更有資格成為長寧領袖,就算是現在,我依舊這樣認為!至少,陳原不會去甘心做聯邦的狗!”
“狗屁!”崔飛怒吼一聲,脖子上青筋畢露:“老狗,你他媽是瞎了狗眼,陳原算什麼東西?他給我提鞋都不配!不做聯邦的走狗?他連做走狗的機會都沒有。廢話少說,今日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談不攏,自然就要開打。
崔飛說完,猛然壓低操縱桿,機甲急速的俯衝,像炮彈一般向周永星碾壓過去。
今天的崔飛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脆弱的少年了,雖然在修身上他可能永遠也達不到周永星的高度,但是他憑著自己堅韌的意志,和臥薪嚐膽的決心,他自詡在機甲方面已經有了和天下高手一戰的實力。
至少在三寧地區,他十分自信的認為,他有能力戰勝任何強大的敵人。
正是懷著這份自信和與生俱來的勇氣,他向周永星展開了進攻。
他的機甲套路不是出自任何修身套路,而是極其規整嚴格的C系列機甲的機甲套路,他的套路精準精確,如同教科書一般規整嚴謹。
他的機甲考核,專攻的便是C系列機甲,因為長寧甚至三寧只有這種型號的機甲,崔飛在這一套機甲上下了十年的苦功,就是等著這一天。
他要在長寧的冰原上,操縱著長寧的機甲打敗長寧最強大的對手。
雙方的交手註定了精彩,周永星業餘六段的頂級修身高手,對套路的理解更加的深邃,機甲的操縱更加的飄逸。
崔飛在其他對手面前屢試不爽的招數,到了周永星面前完全失去了作用。
當年的周太歲,號稱是崔老虎手下的第一猛將,他在用C系列機甲征戰四方的時候,崔飛還只是牙牙學語的孩子呢,崔飛要打敗他,哪裡那麼容易?
茫茫的冰原,兩臺機甲,雙方激戰掀起了漫天的冰晶,看上去像是一片大霧迷茫。
“轟隆隆!轟隆隆!”
冰原破裂坍塌的聲音,機甲的每一擊都有開山斷河之威,冰原之上雖然只有兩個人,氣勢卻不亞於是千軍萬馬。
這就是高手爭鬥,強者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