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被請上鐵甲車的時候,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幾名大頭兵可不敢用強,領頭的兵叫王冰,這些天他兼任羅安的勤務兵,和羅安頗為熟絡,他上前一步道:“羅先生,這是少帥的安排!”
羅安輕嘆一口氣,道:“他還活著啊!”
王冰愣了一下,無言以對,放眼長寧,敢說這句話的人很少,而現在的六十六軍,恐怕只有這位來歷神秘的小羅先生敢對少帥如此不敬。
羅安也沒想為難他,鑽進了鐵甲車中。
鐵甲車是囚車,一般都是押送重刑犯才用這種車,羅安不知道崔飛要幹什麼,他現在沒有什麼選擇,沒有辦法的時候,他總習慣選擇等待和忍耐。
他能等,也能忍,耐性天下無雙。
車門關上,羅安眉頭一皺,道:“誰抽菸?”
駕駛鐵甲車的司機驚訝的扭頭,看他的模樣,五大三粗,絡腮鬍子,樣貌看上去十分的威猛霸氣。
他似乎被羅安這句話逗樂了,嘿嘿一笑,道:“小子哎,你他媽以為自己是去少帥府做貴賓麼?你他媽是去坐牢,到了老子的地盤上,你是龍得跟我盤著,是虎得跟我趴著,再他媽沒大沒小,小心老子廢了你!”
羅安皺皺眉頭,認真的道:“我犯有病,對煙很敏感,我只讓您不要抽菸。”
“嗨喲!還他媽脾氣挺倔啊,行!敢跟你辛爺爺這般說話,辛爺爺今天就讓你知道咱們圍城監獄的規矩。”
大漢站起身來,踱步走向羅安,羅安眉頭皺得更深,誠懇的道:“大哥,我不過只是跟您說一下我的情況,您何必這般不講道理?”
“講道理?老子的道理在這裡!”
絡腮鬍子抬起腿,一記甩腿狠狠的向羅安砸過來,空氣中發出“嗚”一聲響,顯然對方這一腿速度極快。
對方是修身者,修煉的是五禽套路“盤鹿式”,羅安身子一晃,頭一矮,對方一腿落空。
羅安的右手輕輕的拍在對方的支撐腿上,絡腮鬍子“啊……”一聲,蹬!蹬!瞬間腿了三四步腳下一踉蹌,險些一跤跌倒。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羅安,嘴唇掀動,看他面紅耳赤的樣子顯然是惱羞成怒了,半晌,他道:“你……好,好,難怪這麼傲氣,敢情是個練家子,老子今天真要看看你他媽究竟有幾斤幾兩。”
羅安用手捂著嘴,輕輕的咳了一聲,道:“你真要較真?”
“老子當然較真,******,也不打聽打聽你辛爺爺在圍城監獄的名頭,老子今天能陰溝翻船,栽在你這個小子身上麼?”
羅安心中暗暗搖頭,他大抵是明白今天自己是真要得罪人了。
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平等的心態去看待別人的,就像眼前這種情況,對方在自己面前有絕對高高在上的心態,弱者和強者怎麼好講道理?
弱者講道理,強者耍流氓,弱者越講道理,強者越耍流氓,人性欺善,本性如此,不太容易改變。
羅安慢慢站起身來,道:“‘盤鹿式’的甩腿發力點應該在腰部和腹部,你看看我這一腿。”
“啪!”一聲。
羅安的腿甩出鞭子一般的聲響,長腿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
一腿狠狠的砸在絡腮鬍子的肩膀上。
“啊……”
絡腮鬍子慘叫一聲,高大威猛的身軀瞬間被砸得跪在了地上,他另一隻手捂著臂膀疼得滿地打滾,嘴巴里都砸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