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羅格叫住了她,“我知道你心切修煉,但過幾天說不定會有大戰,你別修煉得太過火了,得留點力氣。”
“這事我自有分寸!”安德羅妮提起了碧落星空,無聲無息地自風蝶身邊掠過,順便在她的尖耳朵上重重地親了一記。
一陣紅暈掠上了風蝶的面頰。
風蝶也盈盈站起,道:“羅格,如果沒有事,我回去休息了。”
“嗯。軍營生活很辛苦的,去休息吧。其實你這一次根本不應該跟我到這裡來的。”
風蝶淡然一笑,道:“我不怕辛苦。我想跟著您。”
看著風蝶如同籠上一層輕煙的美麗容顏,羅格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撫著風蝶的耳朵。風蝶微微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享受。
“風蝶,你並沒有愛上我的,別再騙自己了。你要這樣做,跟你想這樣做完全是兩回事。”
羅格的聲音不大,但風蝶如被雷擊一樣,臉色瞬間就白了。
“風蝶,假如我和拉姆斯菲爾德同時遇險,而你只能救一個。當你自問會選擇救我的時候,再來試一試第二條路吧。”
風蝶抬起了頭,清亮的雙眼直視著羅格,道:“我很單純,可是我不笨。如果想騙我,請您再多花些心思。在我們的約定當中,並沒有說我對您的愛意一定要超過拉姆斯菲爾德。只要我愛上了您,這就足夠了。不過我接受您的忠告,我會用最殘酷的方式拷問我的內心,是否是真的愛上了您。”
風蝶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竟讓羅格下意識的有些想避開它。
風蝶微微一笑,道:“羅格大人,如果您輕視了我,說不定會後悔的噢。”說罷,她如蜻蜓點水般在羅格臉上輕輕一吻,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在這種時候,羅格沒有心思和風蝶進行這種遊戲,他只是點了點頭,又對著神聖同盟的地圖沉思了起來。
“雷頓王國嗎……也許我一直太小看了羅蒙國王呢。仔細想想,雷頓還真是難辦啊!他們要是也象聯軍一樣被毀滅,那麼我可也危險了。得想點辦法,也許現在還來得及。”
羅格取出一塊水晶板,想了一下,用一支特製的筆在上面寫起字來。
在北國的春季,午後是一天中最溫暖宜人的時光。
雷頓王宮中,在主樓那以奢華和精美而聞名整個神聖同盟的露臺上,正倚著一個風儀萬千的俏麗身影。
&no著魔鏡,魔鏡裡映出了她清麗出塵的容貌,只是,她的眉梢眼角,總是有著化不開的憂傷。
羅格已經透過魔鏡簡要地請同盟目前的形勢告訴了伊克蕾爾,並且通知了她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想盡辦法阻止羅蒙對我們開戰,並儘可能的拖延時間。”這就是羅格的要求。
其實伊克蕾爾對神聖同盟的局勢非常清楚。
她是個很聰明的精靈,雖然厭惡政治和殺戮,但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她始終在努力學習著政治和軍事方面的知識。羅蒙國王的兩個兒子為了在她面前表現,總會不停地給她分析當前局勢如何,他們又是準備如何去開拓彊土。這些東西聽得多了,伊克蕾爾再與自己的所學不住對照,很快就對神聖同盟的整個局勢有了清晰的把握。
&no著這面魔鏡。
這面鏡子做工精細異常,恰到好處地裝飾著色彩各異的寶石。但因為有了魔法傳訊的功能,這面魔鏡的真實價值遠遠高於一般的珠寶。伊克蕾爾甚至懷疑如果把自己放到奴隸市場上去,賣出的價格會不會有這面魔鏡值錢。
當然了,在羅蒙國王的心中,伊克蕾爾是無價的。
但是與整個雷頓王國比起來,又是孰輕孰重呢?
“神使大人,您……真是太看重我了呢!天知道羅蒙在他的心中,把我給放在一個什麼位置上。可是,這是族人們的幸福啊!我又該怎麼做,才能讓羅蒙放下指向族人的劍呢?”
伊克蕾爾遙遙望著神諭之城的方向,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痴了。
三天在平靜中度過了。
這是在平靜中蘊藏著無數暗流的三天。
三天後的清晨,堪帕斯平原的上空一反過去幾天的明媚,而是佈滿了低垂的鉛雲。
風驟然大了起來,夾帶著刺骨的寒意。
阿斯羅菲克的大營中一片肅殺,士兵們早已經披掛整齊,吃過了早飯,正在營區裡等著命令。
若大的中軍大帳中只坐了三個人。
坐在左邊的赫然是曾經與羅格透過訊息的暴風雪之魔導師洛克菲勒,本應坐在中央位置的多利亞克公爵此刻卻只能坐在右邊。多利亞克公爵年紀已過五十,雖然打扮的極是整潔,但暗淡的眼神和凸起的肚腩說明他近年來的生活過得過於舒服了些。
坐在中央的是一位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男子。若不是身披一身裝飾著優雅藍色花紋的魔銀盔甲,他看起來象一個商人更多於一個將軍。但是多利亞克公爵對他的態度,卻恭敬得近乎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