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可能!”芙蘿婭急得眼淚都要滴下來了,“人家又不是不會解除石化魔法。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準備了好幾個解除石化的魔法卷軸呢!你……我為什麼要殺你啊?我可是還要嫁你的!”
“這些卷軸在哪裡?”
芙蘿婭剛要伸手入懷,羅格就攔住了她:“您還是不要動,我來找好了。”
說著,他將手伸進了芙蘿婭的衣襟,細細地一陣翻找,將她貼身收藏的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他的手剛伸進去,就摸到了三個魔法卷軸,但羅格仍然不停手,將芙蘿婭身上幾乎每個角落都搜尋過了,這才作罷。在搜尋過程中,他右手鋒利的指甲始終未離芙蘿婭柔嫩的脖頸。
芙蘿婭低著頭,眼中的淚水已是泫然欲滴。她死咬下唇,默不做聲。
羅格搜了又搜,直到再無所獲,才收了手。他開啟三個魔法卷軸一看,果然都是解除石化的卷軸,不由得微微一愣。
芙蘿婭終於哭出了聲,整理起凌亂的衣服來。
羅格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手卻被芙蘿婭堅決地推開了。她連珍貴的石化頭盔也不要了,掉頭就向自己的房間跑去,直到轉過了迴廊的轉角,還能聽到她隱隱的抽泣之聲。
羅格望著芙蘿婭消失的方向,臉上的不安和歉疚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得如同冰山一樣的冷硬。他掂了掂手中的石化頭盔,那上面還散發著芙蘿婭身上的淡淡香氣。羅格冷笑了一下,剛轉過身來,猛然之間,一陣巨痛毫無徵兆的自他體內襲來,他立刻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彎倒在了地上。
這股巨痛如同有了生命,在他身體裡左右衝突著,似是要衝破他的骨骼和血肉,奪路而出一樣。羅格雙手都伸出了鋒利的爪子,深深地抓入了紅木地板,竭力壓制著身體內那股燥動不安的力量。他背後的巨大的龍頭時隱時現,琥珀色的雙眼又有睜開的跡象。
羅格突然低吼了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終於將體內那股不安分的魔力給壓制了下去。
風月緊握死神鐮刀的五指悄悄地放鬆下來,她帶著格利高裡悄悄返回了死亡世界。
“還好還好,看來主人的主人暫時是不會有事了。他怎麼能夠突然之間就將魔力提升了那麼多呢?但看起來提升魔力的代價還挺大的。”格利高裡一路上似是在自言自語,其實都是說給風月的聽的。它知道,如果主人願意的話,就會回答它一些問題的。
風月淡淡地道:“那本來就是不屬於他的力量,他運用力量的方式又有缺陷,受點傷是很正常的事。”
骨龍立刻抓住機會先大拍了一通馬屁,然後才道:“我總覺得主人的主人運用魔力的方式很熟悉……如果我魔龍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這種方法和魔皇一脈那些最擁有魔法天賦的族人修煉的方法差不多,讓我想想,那叫什麼名字來著?啊,對了,就是異界咒縛煉獄!”
這一次是風月停了下來,問道:“異界咒縛煉獄?你還記得些什麼,都說來聽聽。”
格利高裡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話居然會讓主人如此認真對待,它心虛地答道:“這個,主人……魔界無數強者之所以會臣服在魔皇陛下,除了魔皇大人無所不能的威力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魔皇王族之中強者輩出。魔界皇族其實就是魔界最強大的家族。異界咒縛煉獄聽說是皇族中真正具有掌握魔法天分的成員經常選用的修煉方法,聽說能夠在很短的時間裡掌控強大的力量。主人,您也知道,我雖然曾是高貴的魔龍一員,呃,當然了,我們魔龍和無所不能的主人您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了。可是我怎麼可能知道魔界皇族的修煉秘密呢?其實能夠聽到這個名詞,那也是因為我當年曾經在魔皇陛下殿前當過侍衛的緣故啊!”
風月淡淡地道:“不管是異界咒縛煉獄有問題,還是他用得不對,這種使用力量的方法都有缺陷。”
格利高裡如何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它立刻將前生今世所知的一切肉麻之詞統統奉獻給了風月,直到她眉間的風暴已經在透射閃電為止。
“偉大的主人啊,我前生好歹是魔界以個體戰鬥力強大著稱的魔龍。我們魔龍除了天生就擁有種種強悍的身體,還擁有自如操控強大魔法力量的本能。可是就算保留下來了前生的記憶,在您面前,我那點淺薄的知識完全就不值得一提,在對力量的認識上,與您的差距更是如同天界和魔界之間的距離一樣遙遠。能夠令一頭魔龍如此臣服,這可不是死亡世界的君王們能夠辦得到的。”
風月哼了一聲,道:“在魔龍一族中,你恐怕也是數得著的弱者。”
格利高裡此刻本事已經非同小可,立刻道:“正是如此,所以今後我力量的提升,還要主人您多少花點功夫啊!您看,我的吐息……”
風月的死神鐮刀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格利高裡的頭頂,將它一下砸落地面。
但骨龍頑強之極,又掙扎著飛了上來。它立刻換了一個話題:“主人啊,您真是太偉大了,太睿智了!您的力量又增強了!您剛才這一記,我看就算是那些君王們也未必抵擋得住。主人啊,您對於力量的認識簡直直追魔皇陛下啊!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是怎麼擁有這些知識的?”
風月略有些猶豫,初次有些不確定地道:“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切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您真是縱橫各界的天才啊!!”骨龍嚎叫起來。
下一刻,它又掙扎著從地面的大坑裡飛了起來。
格利高裡開始反思,看來肉麻得有個限度,至少眼前這幾句馬屁效果似乎一般。骨龍不由得有些憂愁,這樣下去,自己的吐息要什麼時候才能夠變強呢?
在某些方面,格利高裡的頑強有時候讓風月也頭痛。還沒安靜兩分鐘,骨龍又道:“主人,這次那個女人是真的想殺了主人的主人啊!真奇怪,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兇的殺機呢?而且,和主人您多少有些關係。”
風月這一次語氣冷得如冰:“她真正想殺的,的確是我。”
“我呸!她簡直是在做夢!主人,您看,咱們是不是先去把她砍了,免得她以後再打什麼主意,又讓咱們跑來跑去的。要不,咱們現在就回去吧,不會費您多少時間的。”格利高裡獻計道。
風月略有猶豫,搖了搖頭。
骨龍察言觀色,又道:“話說回來,她的確不值得主人您出手。以主人的主人的卑鄙無恥,也一定會收拾得她服服帖帖的。可是……我記得以往他有什麼事的時候,都會拼命向您求救的。但最近……至少這一次,他差點就真的死了,怎麼完全沒想起來召喚您呢?”
風月的身形突然向下一沉,但她隨即恢復了過來,猛然加快了速度,如一顆流星冉冉向遠方飛去。
“主人!您別這麼快啊!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