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裡的大榕樹,遮擋了上午的陽光,灑下陰涼的一片樹影,斜對著視窗,女人纖柔的身姿,依然是素淨的衣裙,清麗的面容上,神色微黯。
“容逸……怎麼樣了?”
星兒剛回來,負劍而立一旁,“昨夜您和皇帝離開之後,御林軍撤退,少主佇立了許久,終究還是離開了。我一早去了逍遙王府,花神醫說少主已經走了,但是,他給您留下一封信。”
鳳九歌轉過身,看著星兒遞過來的信,她舉起手,帶著一絲輕顫,緩緩地接了過來。
封信很薄,薄得好像只有一片紙,隻字片語。
星兒轉身,默默地退了出去。
鳳九歌拿著信,好一會兒,彷彿還能夠從信上感覺到那人指尖留下的餘溫……
昨夜,他問她,她愛宇文燁嗎?
她不知道。
與宇文燁的那段情,她忘了,忘得徹徹底底。
後來,與宇文燁夫妻間的種種,人非草木,何能無情,但是,那也不能確認為愛情。
她逃不脫他,卻未必就是愛他。
所以,她回答不了那個問題。
只是,容逸……
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我愛不愛你?
世間斗轉星移,萬物可變遷,唯獨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他陪她走過最孤獨的歲月。
她愛過他。
從來毋庸置疑。
將信封緩緩的拆開,纖長的手指夾出信中的信紙。
他的字,一如他那般,纖秀漂亮,一筆一劃皆顯風華。
不曾怨相知,賜予我相思。
不曾怨相見,賜予我牽念。
來日長久時,還盼再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