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宮。
超級低氣壓。
正殿中,男人挺拔的背影,一襲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尊貴明黃色龍袍,背手而立,渾身陰冷嗜血的氣息肆虐著整個鳳鸞宮,如同弒神俯身,不需隻字片語就已令旁人察覺到天子之怒。
宮人裡裡外外地跪成一片,大氣不敢出。
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誰也不敢吭一聲。
許久許久。
陛下連坐都沒坐,就一直佇立在原地,就像是以這樣的方式在執守著什麼似的。
鳳九歌回到鳳鸞宮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從鳳鸞宮的宮門口一直到正殿,宮人紛紛地跪著,鳳鸞宮上下幾乎被籠罩著一片密佈的陰雲裡,仿若迎接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隨著她走往正殿的行道,宮人齊聲的“娘娘”,讓那佇立在殿中的男人緩緩地轉過身來。
她望著他,舉步慢慢地往前走。
心裡也宛若行走過了萬水千山,幾度蜿蜒。
宇文燁多久開始知道容逸的存在,她已然不想探究。
可是,容逸這次出現,他定已早知。
回京一路上,他掩飾也好,不揭露也好,都是不想與她翻臉罷了。
可如今呢?
她走入殿中,站在他的面前。
一旁的劉公公微微低著頭,慢慢地退了出去,將正殿的門緩緩地拉著關上。
正殿之中,只餘帝后二人。
宇文燁菲薄的唇緊抿,唇線剛毅冷酷,鳳眸裡一片涼薄,彷彿整個人剛從風雪裡走來,靠近他都覺得冷得瘮人。
只是,她走近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逐漸地宛如冬雪遇上了驕陽,逐漸地融化,春暖花開。
“回來了?”他挑了挑劍眉,語氣慵懶得有些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