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到訊息，漫天已經快到瀘州了，再過幾日就差不多能夠進京了。”宇文燁說道。
鳳九歌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聲應了一下，“嗯。”
其實，越是這樣時候，越是心中忐忑。
宇文燁見她神色略沉，輕笑地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別怕，我會陪著你。”
鳳九歌抬眸看著他。
我會陪著你。
她知道，這絕對不是字面上的那樣。
他的“陪著”，太過沉重了。
午憩的時候，鳳九歌睡下了，宇文燁便起身離開了。
從他登基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給前朝先皇帝收拾江山的爛攤子，百廢待興，政務一向繁瑣，縱然他是理政的人才，想必在一兩年內都無法做一個真正的閒君了。
鳳九歌醒著的時候，他大多都要陪著她。
趁著她休息時，他又得去忙碌。
而且，這段時間，他手把手地教“魘”許多事情，萬一……將來……
魘的存在，可以恰當建立“障眼法”，穩住當前的格局。
“陛下。”劉公公端了一杯水走過來，喚了明顯在走神的皇帝一聲。
宇文燁回過神，接過了水杯，將手裡的藥丸吃了。
這些藥，都是漫天臨走前，囑咐他每天服用的。
“小春子。”
“老奴在。”
“漫天曾問過朕，如若有一天朕捨命便能夠救皇后，朕願不願意？朕說願意，你覺得，朕如此做，值得嗎？”
劉公公默默地接過了水杯，微微垂眸，溫聲緩緩道：“值得。”
陛下，您覺得值得的，老奴便也覺得值得。
可是，只有以命換命這一條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