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啊,松年。”李守詔笑呵呵的跟張松年打了一聲招呼。
剛坐下來的張松年同樣報以微笑看著李守詔回應道:“好久不見,李總。”
張松年特意多瞄了一眼李守詔,發現他似乎看上去比上一次見到的時候更消瘦了,臉上也透著一股子病態的憔悴,也沒有了以往那副精神煥發的神態,跟張松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比起來,說是兩個人也不為過。
張松年內心微微一怔,也難怪李守詔在金羽娛樂這麼關鍵的時候退下來,看來他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允許他繼續拼命下去了。
“李總,近來可好?”張松年想了一下,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
說到底李守詔對自己不薄,也得虧他的照顧自己才能在金羽有如今的成就,對於李守詔,張松年打心底還是很尊敬這個長輩的。
聽到張松年主動關心自己,李守詔臉上的笑容更甚,內心更是感慨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這個年輕人不管從人品亦或者是能力都無從挑剔。
李守詔擺擺手,當即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醫生建議我好好休息而已。等這個年過完,我就不是李總了,松年以後還是叫我李叔吧。”
“好,李叔。”張松年很乾脆,當即點頭應道。
李守詔微笑的點點頭,看了一眼黎崢嶸,又把目光掃到張松年身上,說道:“今天這個局是我託你岳父幫忙組的,想來你應該是明白。”
看到張松年點頭後,李守詔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哎,說實話從你在公司嶄露頭角開始,我就認定金羽娛樂想要打破娛樂圈現有的格局,那就必然離不開伱,我也始終堅信這一點,所以只要是你想要做的專案我都會不予餘力的支援,當初很多董事會的人都不理解我的做法。”
說到這裡李守詔頓了一下,隨後微笑著自豪說道:“事實證明,我賭對了,你用你的能力一步步的幫我反擊了那些質疑的聲音。”
張松年聞言,也當即笑著說道:“說起來還是要感謝李總,如果不是你不餘遺力的支援恐怕我無法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聲名鵲起,是您給了我這個機會。”
李守詔當即擺擺手,說道:“你不必妄自菲薄,是金子總會發光,你的能力不管走到哪裡,最後都會成功,我做的那些事情微不足道。”
李守詔話音落下之後,沉默了好一會,而張松年也似乎預感到了李守詔似乎要說什麼話,因此也保持著沉默。
至於一旁的黎崢嶸,他今天只是一個工具人,完全不參與二人的話題,專心在一旁泡茶。
兩邊一個是自己多年至交,一個是自己的女婿,無論最後兩人談成什麼樣,只要沒有吵起來,他今天都不會出聲。
良久,李守詔還是硬著頭皮對著張松年提出了挽留,明知道成功性不大,但是李守詔還是決定最後再嘗試一下,萬一呢?
李守詔看向張松年,語氣誠懇的說道:“松年,本來這個話我不應該再多說一次,但是金羽畢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公司,這個公司承載著我的夢想,所以我還是決定出面一回,你看下你這邊是否可以重新考慮下當初的決定,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能留在公司,其實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張松年欲言又止,本想開口說話的瞬間,李守詔又繼續說道:“金羽娛樂這家公司誰都可以替換,唯獨你,真的不行,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好好想一下,如何?”
旁邊的黎崢嶸聽到李守詔的話,都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友。
說實話,他很少看到李守詔用這種態度跟人溝通,更不要說對面是個年輕人了。
就連黎崢嶸都覺得李守詔這個態度過於誠懇了。
張松年有些惶恐的回答道:“李總,何至於此?”
說實話張松年有些不敢面對李守詔就是如此,他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張松年但凡在李守詔面前升起離開金羽娛樂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會產生愧疚感的地步。
張松年很確定,如果金羽的掌舵人是李守詔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任何離開的想法的。
但是奈何李建華這個人跟自己的確是八字不合,不管是想法還是行事風格都差的太遠了,兩個人強行搭檔,只會讓張松年覺得束手束腳,渾身難受。
這種煎熬就像打工一樣,張松年上輩體驗過太多次了,他這輩子不想再重複這種痛苦了。
李守詔看向張松年惶恐的樣子,當即微笑說道:“當然你不必內心產生太多的負擔,我只是站在我個人的角度為了自己嘔心瀝血的公司去請求你而已,不太管你最後的決定如何,這都不會影響我們兩家之間的友誼的。”
張松年聽到這話頓時左右為難了起來,當即看向自己的老丈人黎崢嶸身上,目光中滿是求助。
黎崢嶸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過他沒有參與進來,而是怡然自得的在一旁泡茶,還不忘給二人時不時的倒一杯茶。
察覺到女婿的求助眼神,黎崢嶸知道自己這回怕是沒辦法不開口了,只能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說道:“你李叔說的對,不用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決定就好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確實不會影響到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
張松年聞言,沉默了好一會,緩緩端起面前倒滿茶水的茶杯喝了一口,沉思良久後,方才開口說道:“李叔,說實話如果是您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著離開公司的,您的存在像是我頭頂的一把傘,時時刻刻給我遮風擋雨,說實話,我很感激您。”
“但是失去您這把傘之後的我,在公司感覺很沒有安全感,有一種說不上的壓抑感。我確實不適合跟建華搭夥,可能這一時半會有您的存在我們兩個人之間或許可以勉強保持一種微妙平衡。但是時間越久,這種平衡越容易被打破,到時候如果因為這個事情而導致金羽內部出現混亂,我倒不如早點離開,反而對公司影響還小很多。”張松年很是坦誠的回答道,這是他苦思冥想之後想象得到的最壞的畫面,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金羽,張松年感覺出現這個場景的機率極大。
雖然這個結果早在李守詔的預料當中,但是張松年真的再次拒絕之後,李守詔未免還是內心有些失望。
同時李守詔也很清楚,張松年說的話是事實。
自己的兒子的性格自己最清楚,李建華確實不像自己那般對張松年那般信任,而且他的行事風格也完全跟自己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