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前面的街口,再拐過去,就是新建的伯爵府了,厄飛背道而行,走到一間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民居前,伸手敲響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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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特敲門的動作很有節奏,在這方面素有經驗的安飛不用想便知道,厄特是在發出暗號。
開門的是一個年紀在六十左右的老人,看到厄特身後的安飛,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很快平靜下來,緩緩讓出了一條路,安飛剛剛隨著厄特走到院子裡,院門已經悄然合攏,一股魔法波動從那老人身上傳來,前方、左右如鬼魅般鑽出了十數條人影,有的人手持長劍,有的人拉開了長弓,目標都指向安飛。
安飛眉頭一挑,雖然他很相信厄特,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人,但被七、八箭矢近距離瞄準的滋味可不太好受,尤其是對方的神色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如果他稍做出點動作,那箭矢也許就會飛射而出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安飛伯爵。”厄特輕聲說道,隨後轉向安飛:“大人,您別在意,雖然我已經發出了暗號,但他們害怕我受到別人的劫持,所以表現的緊張了些,呵呵,我還從來沒有帶別人來過這裡呢。”
“沒關係。”安飛點了點頭。
那些劍士和弓箭手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間放下了武器,紛紛向著安飛單膝拜倒在地。
“好了,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厄特一揮手,那些劍士和弓箭手整齊而有序的退了下去,旋即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不過安飛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並沒有離開。依然隱藏在各個角落裡。
踏入房門,安飛輕咳了一聲:“厄特,他們也是你招來的人?”那些劍士和弓箭手的動作顯得訓練有素,彼此間地配合也是非常熟練,安飛不相信厄特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訓練出這樣計程車兵來。
“不是,他們原來是阿羅本大人的親衛,大人說等您回來之後,他會當面向您遞交辭呈,留著這批親衛也沒有意義了。所以把他們交給了我。”
“親衛?那在閃沙帝國佔領紫羅蘭城的時候……”
“那時阿羅本大人已經得到了閃沙帝國入侵的訊息,但他說了,誰都可以離開,唯獨他不能,大人已經為帝國效忠了一輩子,他不想在快要卸任的時候揹負上罪名,成為人們的笑柄。”厄特一邊說一邊推開了內室的門:“這些親衛跟了大人不少年,大人不想讓他們白白犧牲,臨時下了命令。讓他們把一封密文送到布萊克尼亞城去,其實那封密文是另一個命令,讓他們在布萊克尼亞協助守城,等他們知道情況不妙,布萊克尼亞城已經閃沙帝國地軍隊被包圍了。”
“這些親衛一共有多少人?”安飛輕嘆了口氣。
“還剩下四十多個人。”
“還剩下?你是說……”
“原來有八十多個,有一些人留在了紫羅蘭城,留下的為了保護大人都犧牲了,走的人在布萊克尼亞城又陣亡了不少。”厄特輕聲說道:“大人,您別看他們的品階並不高,但戰鬥經驗卻非常豐富。這一次布萊克尼亞城防禦戰,他們幾乎人人都立下了戰功。”
“讓他們看守這裡有些大材小用了。”
“沒辦法,我找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厄特走到床邊,伸手一推,擺在內室的雙人床被推開了,露出了一個黑糊糊的大洞。還有一截若隱若現的臺階:“大人,請跟我來。”厄特說完,當先踏了進去。
地道很窄,剛剛夠一個人行走,但高度足夠了,免去了彎腰縮背之苦,厄特伸手在洞壁在摸了幾下,一團淡淡的火光出現了:“大人,我可用不起魔法長明燈,只能讓人設定了一個最簡單地照明魔法陣。您可要小心些。”
“我的視力要你想象的好得多。”安飛笑道:“厄特,這裡一直通向迷宮嗎?”
“我原來倒是這麼打算。”厄特搖了搖頭:“可迷宮的四壁都是用一塊塊鋼巖建造的,鋼巖與元素有很好的融合性,是雕刻魔法陣上好的材料,而且本身又非常堅韌,很難打通。有一次動靜搞得大了點,讓上面的巡邏隊發覺了,他們一邊派人向我報警,一邊挖了幾個坑。把大缸埋在了坑中,監聽地下傳出的聲響。我沒辦法,又無法向他們解釋,只好轉移了方向,把地道挖到了伯爵府的地下室裡。”
談話間,兩個人已經走過了近百米長地地道,前面出現了一堵牆,而地道在那堵牆面前也來了個九十度的轉彎,厄特站在牆前,伸手一彈,牆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大人,您看,這就是鋼巖。”
安飛走近仔細觀察了片刻:“鋼巖是很罕見的材料吧?”
“不能說罕見,價格不菲倒是真的。”厄特笑道:“大人,挖了幾天地道之後,我有了個新的想法。”
“什麼想法?”
“我們不能讓悲劇再
演了,所以我準備挖一條通往城外地地道,遇到危急可以從地道中逃出去。”厄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我知道這種想法太自私了,城中的平民根本沒有機會使用地道,他們甚至不會知道地道的存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