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飛和克里斯玎肩並肩沿著小徑向前走去,鳩摩羅哥沙帶著十幾個傭兵遠遠的跟在後面,其實以安飛今非昔比的實力,根本用不著誰來保護,但鳩摩羅哥沙就是不按安飛的話去做,他認為安飛總是一個人轉來轉去的,與他的身份不符。
每個人的風格都是不一樣的,每個國家的風格也不一樣,艾黎森帝國的鈕因海姆就喜歡攜帶大批的隨從,以昭顯自己的威勢,儘管憑他的實力、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昭顯什麼。被安飛擊殺的大魔法師麥克比鈕因海姆還要過分,那八個高階劍師就是他這十幾年來從各地招收的部屬,歐內斯特的宿仇、那個叫傑羅菲克的大劍師也是如此,他不但喜歡帶著大批隨從到處走,還總是把手下的將軍們也帶上,前呼後擁的。
相比較之下,猶蘭德在政治上和軍事上總是採取咄咄逼人的攻勢,但在個人生活方面卻要低調多了,而索爾比猶蘭德更低調,也許是受到了老師潛移默化的緣故,克里斯玎、勃拉維等人也很低調,嚴格的說,他們現在都算是一代年輕俊傑了,要人有人、要權有權、要身份有身份,縱使每個人都招收上幾十個隨從,也沒人能指責什麼,但他們總是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別說隨從,連服侍生活起居的侍女都沒有。
當然,他們也許是在向安飛看齊,用如日中天來形容安飛現在的聲勢,一點不過分,不過他的個人生活卻簡樸到了極點,安飛可不是受到了誰的潛移默化,而是常年的習慣使然。所謂上行下效,什麼人就能帶出什麼樣的兵,安飛的一舉一動肯定會產生一種約束力,安飛總是輕車簡從,誰敢帶著一大群人轉來轉去?
“春天要來了。”克里斯玎伸手拉起枝條。那枝條上已經長出了小小的嫩芽。
“我說……克里斯玎!”安飛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你從遠古神話傳說扯到聖城的魔法學校,又扯到藏劍公國地秘密,連白山城的妓女你都談過了,現在又談到天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這麼刻薄。”克里斯玎微笑著看向安飛,他的笑容是極有魅力的。因為他每一次笑,笑意都是先從眼睛綻放,接著是嘴角,最後露出雪白的牙齒,溫和而又爽朗,親切而又恬淡:“我們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談過心了。”
“只要你願意,我們聊到天亮都沒問題。”安飛聳了聳肩:“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顧慮呢?繞來繞去的,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你啊……”克里斯玎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側身看去。鳩摩羅哥沙見安飛和克里斯玎停下來了,也帶著傭兵停在了遠處。
“好吧,那我們繼續聊好了。”安飛看了看夜空:“對了,克里斯玎,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和酒吧裡地妓女鬼混過?”
“怎麼……談到這個了?”克里斯玎的神色有些錯愕。
“你不是想繼續繞麼?我陪你繞。”安飛嘿嘿一笑:“說啊,要說實話哦!”
“我去酒吧的次數非常少。記憶裡也就那麼兩、三次吧,而且我也只是喝酒。”
“你倒是個正人君子啊。”安飛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克里斯玎:“那你沒有產生衝動的時候?”
“什麼衝……你這傢伙!”克里斯玎的神色顯得有些尷尬:“我沒有精力想別的,大家都以為我地資質很好。年紀輕輕就成為魔導士了,其實我知道,我的資質並不算出奇,年紀小的時候,為了能跟上大家地步伐。我必須要全力以赴的修煉。年紀大了……也就習慣了。”
“我是問你有沒有衝動的時候,誰問你的資質了?”想在安飛面前玩轉移話題。克里斯玎的功力是遠遠不夠的。
“咳……好像……每個男人都有衝動的時候吧?”
“有衝動了怎麼辦?去酒吧嗎?”安飛總是把話題往酒吧上扯。
“去酒吧地那是勃拉維。”克里斯玎沒好氣的說道:“在聖城的時候,我從早到晚都在修煉魔法,哪裡有時間出去胡鬧?而且只要進入冥想,我地心就會靜下來了。”
“胡鬧?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食慾和色慾是人類的兩大欲望,這很正常,怎麼能用胡鬧來定義呢?我們又不是教廷的苦修士,要我說啊,去酒吧才是正常的。”安飛笑道:“這樣吧,你別不好意思,我可以幫你,明天我去找勃拉維,等他再去酒吧玩地時候,讓他把你帶上。”
“別開玩笑了!”克里斯玎輕聲說道:“如果是敵人,使用任何手段都不過分,可她們只是一群在社會底層掙扎地可憐人,沒必要去欺凌她們。”
“你這話說得太重了,一種職業而已,難道勃拉維他們去酒吧就是去欺凌人去了?認真想想,誰不可憐?傭兵們為了能吃飽飯,還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和魔獸戰鬥呢。”安飛淡淡地說道。
“安飛,你不覺得那些妓女很可憐嗎?如果能吃得飽、穿得暖、生活無憂,哪個女人願意去做妓女?不是她們自己願意墮落,而是這個世界在逼著她們墮落!還有那些奴隸,她們比妓女更悲慘,妓女起碼還擁有自由,而奴隸什麼都沒有,連法律都不保護她們!”克里斯玎緩緩說道。
“知道關注民生了?不錯、不錯,倒是有了點君主的味道。”安飛笑了起來。
“不發生關係。”克里斯玎搖了搖頭:“很多時候,我更願意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問題,這樣才能看得清楚些。”
“我感覺你對奴隸制度是很厭惡的,如果你能成為國王,肯定要大刀闊斧的對這種陋習下手了?”
“太遙遠了,我從來沒有想過。”
“說說看麼,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
克里斯玎認真的想了想:“我什麼都不會做。”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