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生這麼說,闞敢不從命?”
劉闞說:“不過我們要先弄醒了那醉鬼,然後再說去范陽的事情……灌嬰,灌嬰,起來了!”
那灌嬰在喝了酸辣湯,出了一身的漢以後,手腳發軟,又倒在了被褥裡。
劉闞走過去,把他搖醒。
“灌大哥,我和程先生有事情要去一趟范陽,最多三天就回來。採購的事情,就由你來負責,三天後我們返回動身……馬我們騎走了,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給我們呢?”
灌嬰這時候已經清醒了,只是渾身發軟,全身沒勁兒。
“好端端的去范陽做什麼?”
灌嬰嘀嘀咕咕的說:“不過昨晚那麼大的雪,估計想要趕路,一時半會兒也是不可能了。
把酒留下來,你們就去吧。
對了,三天……你們可不要一去不回,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啊。”
“神經病!”
劉闞笑罵了一句,然後帶上了些錢兩,收拾了一下東西。正午時分,和程邈離開張縣。
這一次,他們是騎馬走的。
劉闞的騎術在這一路上,經過灌嬰的調教後,頗有成績。雖然馬匹是平鞍無鐙,卻已經無法難倒劉闞。不過,若說想要騎馬打仗,那是絕沒有可能的事情,至少現在不行。
“孃的,回頭一定要弄出個馬鐙來,再把這馬鞍改進一下,否則真的是難受。”
程邈是老秦人,騎馬自然也不成問題。
二人離開了張縣之後,打馬揚鞭,朝著西北方向而去。
這范陽(今河北省定興縣境內)是一座新城。始建於秦王政二十一年,距今不過七年的時間,是一座縣城。
距離張縣並不算太遠,中午動身,大約在子時前就能夠到達。
不過,依照秦律,戌時就會關閉城門,不在放人通行。劉闞程邈二人,在抵達范陽之後,只好在距離縣城外十幾裡的一個村落中先安頓下來。一夜無事,第二天直奔范陽。
范陽有人口大約一萬兩千戶,共近六萬人。
新建的城市,街道錯落有致,以經緯格局而建,頗有一番氣象。
一場大雪過後,氣溫陡降。但是對范陽卻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街道上,依舊熱鬧非凡。
程邈老馬識途,帶著劉闞穿過了幾條街,很快就找到了安期的住址。
這安期,在范陽也算是小有名氣,提起來後大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可是呢,劉闞他們來得不是時候,安期家大門緊閉。據鄰居說,早在一個月前,安期就一個人出門遠遊了。
似安期這種人,行蹤飄忽,難以琢磨。
興之所至,是想到哪兒,走到哪兒,根本就不會留下確定的歸期和方向。
劉闞和程邈,看著緊閉的大門,相視苦笑搖頭。
“東主,都是小老兒的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過還好,總算是沒有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