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也無妨,有‘無名’這一把劍,其實就已足夠了。無名劍來歷不凡,潛力無窮,至境都看不到極限,還有著無數成長的可能。
或許有一日超越誅神劍,煉成神兵,也不是沒可能之事。只是心中微覺奇怪。剛才他接觸之時,分明感覺這口誅神與他,就好似身劍合一了似的。
彷彿這把誅神劍已經與自己並肩作戰了數十年歲月,可二者間總覺著差點什麼。
那邊凌虛子明玉二人,見秦烈無果,眉宇間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失望。
遠處也有數百位趕來觀望,試圖見證奇蹟的蒼生道弟子,也在微搖著頭,議論紛紛。
“還是不行,這口誅神劍,真的是古怪。”
“那人是誰?為何需要凌虛子座尊,親自迎接?”
“他是君莫笑,十年前不知何故離開了蒼生道,是我們蒼生道三宗六門這千年來,最傑出的後輩弟子。”
“氣息怕是已到靈境後期?此人真只有三十載而已?如此人物,也不能被這誅神劍認可?它要怎樣才行?”
“也不知當年羲子祖師,怎樣煉成了七劍。”
議論聲紛紛,言語間滿是濃重哀愁,凌虛子表情微沉,目光犀利的四下掃視了一眼。使周圍之聲,俱皆一寂。附近的蒼生道弟子,都紛紛住口。
秦烈手中的無名劍依然在怪異的微動著,秦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先將其晾在一旁,看向凌虛子。只見後者面色雖是平靜,可那寬大偉岸的身形,卻陡然間傴僂了幾分,充滿了蒼涼蕭索之感。
他能以威信強壓,使這些人閉嘴。卻管不住這些弟子們私下議論,只怕那時言語,還將更為不堪。
秦烈也沒想道蒼生道內,許多弟子對於即將面臨的大戰已淪落到了這等地步——道門以勢強壓,終還是起到了效果。
只是此事終究是凌虛子的緣故,人心如此,不是他們的一番言語,就能使這人輕易改變觀點,再說以凌虛子的姓情,怕也不屑如此。
要重立威信,只有等他安然渡過那至境之劫。
走入學宮正殿,秦烈就被中央最上首處一人吸引。
白眉白髮,偏偏容貌又年輕之極,氣質特異,令人過目難忘。
卻無尋常至境聖尊的威勢,反而是普通人一般,神態祥和。
此是秀觀!
這一次,還是他首次見到了真人。
東荒界至境之中,穩據第一!
此刻正目光溫煦的看來。
秦烈恭敬向幾位長輩行了一禮,就尋了個位置坐下。
隨即就聽秀觀說道:“你很不錯,天資固然上佳,可心姓更好。凌虛子能代師收徒,把你收入玄霜師妹座下,我很高興。”
此刻這座殿宇內,都是蒼生道靈境之上的核心人物。
秦烈自然無需隱瞞身份,按照玄命金冊的排序,坐在了第十位。
本就引人注目,此時隨著秀觀之語,幾乎所有人目光,都紛紛向他看了過來。
秦烈坦然受之。直接不客氣的反問:“宗門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正當破釜沉舟,拼死一搏?為何秀觀師伯,凌虛子師兄,要分力他顧?留什麼後路?如此作為,又怎能使宗門上下合力抗敵?”
殿內之人盡皆啞然,面面相覷。而那秀觀,也是怔住。
最後竟是輕笑出聲,對秦烈的指責,毫無惱意,坦然認錯。
“是我想差了!我蒼生道與其淪落,如法家魔門那樣苟且偷生,倒不如轟轟烈烈拼上一場。傳承斷絕,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言語輕鬆,旁邊的凌虛子,卻是苦笑了一聲。
傳承斷絕,叫他凌虛子身殞之後,如何有顏面去見羲子師尊?
卻也並未說什麼,介面道:“秦烈師弟說的是!這一戰,我蒼生道只能拼死一搏!眾所周知,如今道門清玄道君與太黃道君,都已迴歸。儒門董仲舒與朱子二聖,已在白鹿洞中。而踏世魔君,無上元魔,也皆有分身降臨。除此之外,道門還能動用兩位至境神尊。儒門則有三位聖人化身,而那魔門,也有一尊滅世神尊在。”
秦烈聽到此處,才知這殿內諸人,並非是在特意等他。
而是在他之前,就已聚在此處議論。
十二位至境麼。
秀觀,林玄靜與林玄萱,還有便是他那六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