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斬?”
殷御陷入了沉思,一時拿不定主意,看著那上面的批駁,頓時一哼:“凌遲車裂之刑,實在難息朕怒。然則念及此子,畢竟一心為公。看你顏面,就定為斬刑!死後人頭,懸於宮城門前。我倒要看看,這大商會否真如他所言,三年便亡!”
姬發內心一震,臉色卻保持著平靜。下方諸臣,紛紛大讚出聲,言道陛下英明,無一人反對。
“陛下,將趙無極嚴懲之後,臣請留下那趙無極的元魂,困在頭內!”
四周諸臣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各自的眼神,都略有怪異的投向了姬發。
若沒有聽錯,提出這個提議的人,正是他,見眾臣目光投來,姬發毫不避讓,鎮定自若的繼續說道:“此人狂妄無禮,不敬君父。就這麼斬了,實在太過便宜了他。既然陛下要將其頭顱掛於城頭,讓這趙無極看我大商中興。那麼倒不如留其元神,使其親眼目睹,大商是否三年即亡?”
殷御面色陰沉,神情滿是不悅。過了一會,他才略帶譏諷之意道:“姬發你這是想保全他姓命?朕聽說,你以前與那秦烈,其實關係不錯,惺惺相惜?”
姬發也不否認,這是他為趙無極唯一能做的。欠秦烈的人情,他一直記在心上,此時可能也是唯一能償還的機會。
“好,朕就答應你!”
就在諸臣指著姬發欲要指責之時,殷御忽然是擺了擺手:“趙無極這個混賬實在令朕心寒,朕深恨之!留下他元神可以,然而卻也不能令其好過。可每七日施磔魂之刑!”
姬發神色劇變,可馬上又恢復平靜,他知曉這件事已經不可再商議,自己再怎麼勸也是無用。
只是這樣一來,留給秦烈的時間不多了,如果秦烈不能把人救下。趙無極可能在未來幾百年內,都生不如死。
微微搖頭,姬發退回了原地,再也不發一言他唯一沒能料到的是,殷御已然是把以往寬厚仁恕的形象,都全數丟棄。
殿內之中,又另有一人行出。
“陛下,一天前大秦國的使者,已至皇都城內,他們請求大商出兵增員,言道天方界受異族圍攻,兵鋒距離東荒界不足十日。求請面聖,請陛下發兵,同御夜魔大軍。不使異族戰火,燃至東荒界!”
“求援?”
那殷御忽然笑道:“以大秦國的雄厚實力,也肯向我大商求援?”
那位禮部侍郎先是一禮,這才細細詳述:“大秦之君失蹤,至今已有數日,至今還未有結果。只聽說仍舊存世,可到底情形怎樣,還是未知。這位大秦使者,當是奉大秦內閣之命而來。”
“內閣之命?怎還不把他逐出皇都城?”
殷御目光幽冷的反問,使那李姓侍郎,頓時面如土色。
左都御史左信,也是冷笑出聲:“這時候才想起要求援於我大商?然而以前,可也未曾見那秦烈,對我我朝之軍手下留情過。此時助了他們,讓那大秦緩過氣來,然後可從容再對我朝用兵麼?”
李姓侍郎無奈,誠惶誠恐道:“是臣欠思量了!臣聽說那暗世魔廷有雄兵億萬,掌四百世界,昔年曾經掃蕩東荒界。而我大商位於中原之地,首當其衝。聽聞其軍來犯,一時失了方寸。”
“夜魔之軍,朕也自有退敵之法!李卿你實在太多慮。”
殷御這般說著,心裡卻已在思量。眼前此人,實在不適合禮部侍郎之職。最好是用於閒職,不掌實權。
然而下一刻,一段文字就突兀地刺入到他腦海之內。
陛下似虛心納諫,實則剛愎自用,往往視臣子如草芥,用為棋子。
正是方才左信奏摺中錄下,趙無極的諸多言語之一。
殷御面色頓時青白一片,暫時又息了斥責罷職之念,凝聲道:“不過要我大商出兵,也不是不可!可讓那大秦,把那佔據的南方五郡之地交出,另割讓南嶽大陸,朕便可出兵助戰!”
稍稍猶豫之後,接著又冷笑道:“除此之外,朕見過他那愛妃安冥兮貌美,絕於人寰。朕最近頗是想念,可請此女入皇都為質。”
話音未落。眾臣都是隱含震驚之色的,看著上方的殷御。
這句話,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出自一位明君之口才是。
也總感覺這位元辰皇帝,似乎有些不對,與以往略有些不同。
左信亦微現疑惑之色,下意識的就想要出言勸諫。
然而下一瞬,就見那殷御冷冽的目光,掃視過來。是無比的冰寒,使人渾身涼透。頓時住口,把頭垂下。
此時觸怒殷御,絕不明智。
這些條件極其的苛刻,殷御之意,應該只是羞辱一番秦烈,細細思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再若是大秦真的同意了,丟人的也只會是大秦與秦烈而已。
姬發在旁,卻隱有所悟。這莫非是殷御,吞噬了那始秦龍氣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