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老朽,請爾等幾位,再仔細思量一二才好。”
那枯瘦老者眼半睜半閉的說著,語氣裡卻滿斥著不容拒絕之意。
“再有之前,我九都仙庭對兩位的承諾,依舊有效!那兩處小千世界,依然不變。”
慕方聞言蹙了蹙眉,承諾不變?
換作以前,自然是隻能答應,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如此。
可現下,卻已是時移勢易,情勢已與幾十日前,截然不同。
一處只有四千裡地的小千世界,更非是他慕方完全擁有,如何肯甘心?
吞下譚靜之地,他今日所得,只會更多。
那趙嶽就直接出言譏諷:“你們九都仙庭,倒真個大方!這算盤也打得不錯。只可惜,我趙嶽實在實在看不上。”
“卻是由不得你等!”
那枯瘦老者一笑,毫不在意:“不知趙嶽道友可信,老朽今日,可讓你出不了此間?或者在某日,無聲無息,無緣無故而亡,旁人覺找不到因由?”
趙嶽一怔,而後是暴怒,雙拳緊緊的一握:“你敢?”
“你何不敢?”
那毒老搖了搖頭:“難道趙嶽道友,還能指望袁方,能為你出頭不成?至於極絕聖主,怕是無瑕顧忌此事!我九都仙庭,無非是多付出些代價!趙嶽道友以為然否?”
只淡淡的一句,就使趙嶽的氣息一窒,便連那慕方,也目光閃爍了,遲疑了起來。
秦烈在下首處靜靜聽,唇角旁也漸漸透出幾分譏諷笑意。
“出不了這武莘仙宮?無聲無息,無緣無故而亡?”
“若是孤不曾理會錯,這語中之意,似是威脅?”
那枯瘦老人聞言,亦是頗感興趣的,看了秦烈一眼。
“算不上威脅,不過即便是又如何?仙君能耐我何?”
反問了一句,老者搖頭失笑:“今日老朽且教仙君一次乖!這外域征伐固然有成規在,卻更需變通。就譬如這元蓮界,我九都仙庭是必欲拿下!哪怕違了規矩,也在所不惜!慕道友,不知老朽此言,可曾有錯?”
那慕方不曾說話,氣色卻難看無比。那枯瘦老人見狀,冷冷的一笑,似早有料到,隨即又道:“君上若是不服,自可請人過來,與老朽理論。只是今日此間,卻必需得依我之意方可!不如就依譚鏡之意,雙方作罷,握手言和。”
話音未落,就聽殿內下方處,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請人來與你理論麼?卻是無需了!”
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忽然間充斥室內。寒影乍閃,血光璀璨,使眾人不自禁的,就生出了退避之心。
而那滿殿綠霧,也被這漫卷四方的紅影,揮斥一空。
毫不覺那劍光凌厲,也不曾感應到劍意凌壓。殿內幾人,卻都是心中驚悚詫然。
只因知那浩蕩劍影之中,所有武道之意,所有的鋒銳,都已集中在了一點,絕無外洩。
是殺戮劍意!
枯瘦老者更是又驚又怒,從不曾想,這秦烈居然真敢對他,悍然動手。
旋即就又心生譏嘲之念,殺道劍術,哪怕是到了魄鏡巔峰。又如何能能奈何得了他?
心念一起,身週上下,都一股七色彩霧噴出。
阻擋那衝臨而來的劍光,卻旋即就覺不對。
那劍影紛紛,竟是全不受這七絕毒障所阻,彷彿將時光碎裂,穿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