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烈河相視一笑,面色幾近於癲狂:“那秦烈果然信守承諾,祭出雙旗,誓要斬盡殺絕!雙旗不收,血溢千里!元空啊元空,當時爾等追隨凌雲宗,攻滅我仙符殿之曰,可曾想到你們上霄宗,也會有宗滅人亡之時?”
說話間,那驅動大陣的魂力是越發不計代價的灌注到那金色圓盤之內。
二人召集到的其餘仙符殿修士,也在這時飛抵二人身旁。都是一言不發,各自結陣助明都烈何,繼續展開這十絕穹空大陣。幾十人合力,使整個天地間籠罩的那層天幕,更是凝實牢固。
每個人的眸中都是充斥著瘋狂之色,彷彿再沒有什麼比親眼見到這些滅殿仇敵,隕落身亡,更令他們興奮期待。
而在山峰一隅的呂凌霄,則是唏噓一嘆,神情間既是激動,又有些不忍,複雜之至。
“誰能料到,上霄宗堂堂遠古大宗,卻因一朝不慎毀於一旦。那位妖主殿下,是真欲屠盡上霄宗。”
天器真人卻是冷冷一笑,滿不在意:“自古強者居萬人之人,若非以殺證道,如何成就霸業?”說話之時,煉器宗諸多主持元滅神孥的弟子,正紛紛望了過來,目含請示之意。
天器當下是揚了揚手,示意繼續。秦烈既然能在數千玄術靈器轟擊之下絲毫無損。那麼這元滅神孥,想必也是無礙。
下方的弟子中,卻仍有許多人心存疑慮。
那梵靈此刻卻只覺是茫然,訝然出聲道:“血字旗和殺字旗,難道有什麼來歷不成?為何眾人都是忌憚如此?”周圍眾人中,她只與尤思穎相熟,本沒指望能夠得到回覆。
可就在她話音出口之時,那安溟兮卻隨即答道:“血殺雙旗!是太古時代,武烈國的一個惡習。每當血殺雙旗立起,必定血戮千里,不準降也不準赦,不屠盡滅絕,絕不封刀。”
梵靈的身軀,頓時一顫。而後雙手合十,道了聲元始古佛,阿彌陀佛。接著也柳眉微蹙著道:“不意這位殿下,殺姓如此之重!此等人物,不是妖魔,卻與妖魔無異。思穎施主,你曰後將是將證尊佛果位之人,還是離這位殿下遠些為好!”
尤思穎卻噗嗤一笑,手掩著唇,面上透著幾分殘酷之意。
還不容易,才等到秦烈難得爽快一回。殺伐決斷,一如雄主。令她心情,著實舒爽了不少,離秦烈遠些,這豈非是在說笑?
就在眾人說話間,秦烈已經距那山巔處的上霄宗山門,不足七百丈。眼神默然的,望了一眼上方,耳旁甚至能夠清晰聽到,那上霄宗以及諸宗修士的議論聲。
“血殺雙旗,竟然是血殺雙旗!”
“他果然是要屠滅我等全宗上下!”
“此人不死,你我都必定是無有生望!
“可惡!”
“早知如此,就不該去招惹這位妖主。都是那溫書涵,為我上霄宗,招惹來這場大禍!”
“混賬!我們不先下手,誅了此子。此子難道就會容得了我上霄?要怪也只能怪元空師叔。下手太晚了!讓這秦烈成了氣候!”
“而今之計,只有合力抗敵,只能死戰!”
秦烈唇角挑了挑,彷彿未聞,繼續一個個臺階,步履穩健的,往上攀援。
此時上方依然是無數的玄術,無數的靈器,無數的符籙,紛紛降下。
可此時的秦烈,把那黑洞扭曲空間的法門,運用的是愈發自如。
以前是千中之五,能夠接觸到他魂軀。此時能突破這扭曲空間的,卻不足千分之一二。
元魂上下,依然是毫髮未損。而此時那後方的元滅神孥,也再次開始了咆哮,一道道元力集束,不斷轟擊在這山體之上。動搖著護山大陣,使這山上的符文靈禁不斷的潰滅,出現更多的空隙。
也就在這時,秦烈的耳旁,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冷冷道:“竟是扭曲空間!原來如此,這門秘法,當真了得。怪不得他們傷不到你!卻不知,這一劍,你能否在避開?”
虛空之中,忽的三道劍影襲至,從左右上方,往秦烈刺來。來的是突然而然,幾無預兆。
眨眼之前,那劍影還未出現,眨眼之後,劍尖就已至眼前。鋒銳的劍氣,甚至使秦烈的元魂,為之一陣波動。
只是秦烈笑意,卻依然如故。
看穿了!
只是即便他施展的這扭曲空間的法門,被這些人洞徹了又能如何?
脫離了這門術法,他秦烈依然可凌壓九階的劍者!
從方才那位破碎武者身上,所吸納的靈能元力,也正愁沒地方宣洩!
手中的鎮世間,再次劍光乍起,就仿若是燕翔於空,輕靈無比!劃破了空間與時間的阻隔。
而後又是錚的一聲銳響,而後便只見一個道袍中年,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立在二是丈外。眉心之中,恰是一點血色劍痕。
至於左右兩道劍影,秦烈卻全不去理會。往上一步,便是三十丈,也恰好就在他與那道袍中年,擦身而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