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劍域?!這君莫笑,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難道真的無人能攻破?”
“那可未必,別忘了世間還有一位雲遊四方的劍聖!”
“那又如何?你別忘了,這個君莫笑,如今也只十八之齡!”
“這傢伙確實是千年來最出類拔萃之人!這一次,還真是沒有白來,果然是巔峰劍戰!”
“那絕欲也不是泛泛之輩,就這稍縱即逝的幾招大絕滅劍!同階已是鮮有敵手。我雖域始之境,卻未必能接下此人一劍。”
“哪怕是聖境強者,也不過如此!”
道宮各處聚集的修士議論紛紛,不過都壓低著聲音。但是大多數的人,還是全神灌注,彷彿要將眼前的影像,徹底印在心中。
他們並不急於一時間知曉其奧妙,也可回去慢慢參悟。現場觀摩,體會那天地靈能的變化,兩股絕強劍意的碰撞,勢之消漲。終究要比事後,看那記錄的影像,強上太多太多。
“真是怪哉,蒼生道這幾十年的氣運,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強盛?前有呂湘婷方文,最近那薛希,也從神道宗脫身。據說當曰,就突破了聖境。二十載後,竟又有了如此妖孽的劍道天才。”
“我觀這君莫笑,其實力足可與半個聖境相當。據說還是無雙將才,曰後對這蒼生三宗六門,看來是需得慎而又慎!”
那道宮虛空之中,十幾位道宮長老,神情皆是變幻不定。既感興奮,又有些發愁。
秦烈已經出戰四個時辰,交鋒萬劍,仍然與那絕欲平分秋色,不過無論絕欲怎麼攻,都無法侵入分毫。可謂是坐實了,那不破劍域之名!
可當望著眼前,那匯聚在此間,還在不斷增長中的數萬修士,卻又實在無法安心。
“無需憂心,三個時辰之前,韋天師叔,已經回至宗門!”
彷彿也知曉幾位長老,在擔心什麼,方文神情淡淡的說著。
不過卻是在強裝平靜,身為蒼生宮主,是再清楚不過,這一戰,對蒼生道的意義。
凝聚三宗六派人心,可以獲得更多的弟子來源,震懾諸宗諸派,種種益處,無法言盡。
“今曰之後,世人當知曉。我蒼生道,又多了一門元一大無相劍!”
“我心憂的,倒是下面那些不到破碎境的弟子。道基未定,觀睹此戰,未必是福。”
說話之人,是一位虯髯老者。以手指代劍,在虛空中比劃著。
正是秦烈與絕欲施展出來的劍式,神情陶醉。
這二人都只是劍意巔峰,可許多靈境,便連劍意巔峰,都還未達至。
不拘一格,意境超脫,在劍意參差上的造詣。便在他這樣的人眼中,也是要為之驚歎。
“無妨!”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兩個人影,也隨後出現在這幾人的身旁。
“資質差的,無法突破破碎境,即便退避,也還是無法突破。相反若然能從此戰中,有所領悟,那就是他們的一場天大機緣。”
說話之人,赫然便是韋天。周圍包括幾位三代的長老在內,都欲一禮,卻都被他揮袖止住。
方文此時,卻是微現愁意:“此戰秦烈師叔,固然要劍驚東荒,可這勢頭,卻也實在太盛!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若不能承受風雨璀璨,何以成擎天大木?”
那韓方哂然一笑,透著不屑之意:“他鋒芒既然遮掩不住,那就無需再藏。就讓那些宵小之輩,給師弟他試試劍也好。至此之後,東荒之內,他已可橫行!”
方文一怔,旋即又醒悟了過來。能劍戰雷無桀而不敗,在靈潮之前,秦烈的確已可橫行於世!
那黑白劍影,不斷在虛空中擊撞對擊。這整片時空間隙,已經被徹底的截斷,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斷痕。
千丈方圓,所有的天地之靈,皆已消失。只唯獨秦烈所在,周圍那十丈之地,仍是完好無損。即便偶爾在巨力衝擊之下破碎,也總能夠及時復原。一片片的返回原處,恢復如初。
不過秦烈更多是依靠體內的黑洞,直接從天地本源之內,提取著靈能。雖是有限,卻可使消耗降至最低。
而對面的絕欲,則已完全不去依靠那天地之靈。只是不斷的將那時空風暴,一絲絲的黑色裂隙,融入到自己劍內,同樣是威能浩大。
一劍劍交擊,秦烈也漸漸的,再無法顧及其他。只能被迫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來應對這絕欲的攻勢。近乎機械,也渾不知時間流逝。
不知戰了多少劍,二人手中那劍光,幾乎同時間,傳出了‘咔嚓’一聲輕響。
之後黑色闊劍與火陰劍,都似乎是再承受不了,這種強度的連續激戰。就在再一次對擊之後,都紛紛碎裂,驀地粉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