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祭祀的鬍鬚白髮,卻幾乎都是要倒豎起來。實在粗俗,太粗俗了,怎可入蒼天之耳?
卻也同樣閉著眼,神情認真的,在心內誠心求禱著。
祭文之後,是獻酒。秦烈正拿起酒杯,耳旁就聽得一聲清冽寒笑,清晰響起:“真可惜,你這祭天之詞,倒真是說的不錯,對我秦川胃口。可惜了,今曰這蒼天,卻是護不得你!”
秦烈眉頭下意識的一挑,心道總算是來了,方才他還以為這些人,徹底放棄。那老祭祀本身亦是還陽境的玄術師,此刻在臺上,也同樣而聞。
立時目露嗔容,掃視著周圍:“是何人敢在我秦凌面前,裝神弄鬼?敢壞天妖宗祭天之典,爾等好大的膽子!”
指尖處赫然是一張火紅色的符籙,向那聲音來處打出。立時紅焰噴湧,瀰漫數丈方圓。
卻還未來得及爆裂開來,就見一根宛如白玉般的手指,從虛空穿出,點在那火焰中央。竟是無盡的冰寒之力,將那紅焰,生生撲滅,又向四周擴散。附近幾十近方圓之地,都覆蓋上了一層寒霜。
而那手指下方處的地面,更是生生凍結。
冰霧瀰漫,後方處也現出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正是秦川,另一人卻正是那手指的主人。
同樣是彷彿粉雕玉琢般的面龐,二十歲許年紀,俊美到近乎妖異。手中執著一面明晃晃的古銅寶鏡,透著幻攝心神之力。
現身之後,就朝著秦烈一笑:“雪莫言,見過少主!”神情溫和,笑容是燦爛之至。
那臺下諸人,當聲音響起時,就已感覺情形有些不對。
此刻當望見秦川與宗莫言,都現出身影。立時是一陣搔動,虎澤等人,更是面容一變,奔往臺上。
秦嵐靠得最近,九級臺階,只是一個跨步,就已越過。不過還未等等上祭天台,就聽一聲哈哈大笑:“想要上來,可沒這麼容易!”
一杆丈八大戟,忽地從上方直斬而下。秦嵐面色一變,手中陌刀,亦同樣刀光掀起。卻全不顧自身,橫斬而出。
他只求能儘快到秦烈身邊,即便是與敵偕亡,也同樣在所不懼!
那聲音主人,卻‘嘿’的一聲,戟影變幻,猛地與那陌刀硬撼撞擊。
秦嵐立時胸悶欲吐,只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襲來,身形是不由自主的,往臺下跌飛。
抬頭上望,只見正是那雲驚濤。正是眼帶哂笑的,向下望著。同樣身形被反震之力衝擊疾退,面上卻又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而兩旁的虎瑞與離洛,亦同樣被臺上的兩位涅槃武者出手阻攔,無法登至臺上。
待得虎澤趕至,卻又見一人的身影,在祭壇之上,騰起五丈。
一口口宛如柳葉大小的飛劍,忽然散佈於臺上,總數四十八口,就宛如風暴一般的旋動切割。
“霧葉?青雲宗,飛葉劍陣!”
虎澤驀地抬頭,看向那空中人影。只見一位青衫道人,正帶著幾許笑意望下,微微頷首,似乎是自承身份。
虎澤頓時暴怒,虎霸刀驀地揮出,罡勁衝蕩。將眼前數口飛劍,全數掃開。正欲往內衝去,卻見裡面,又是一位涅槃武者,執著兩丈大槍,一槍刺來。
槍勢凌厲,勢如瘋虎。虎澤卻一聲冷笑,正欲將眼前這人,一刀斬殺。
旁邊卻又有幾道劍影,從一側紛紛襲至。虎澤無奈,把那長槍格開。人卻不得已,只能往身後推開幾步,靠近不得。
而附近諸人,也皆是如此,不是被逼退,就是被劍陣暫時困住。
那四十八口飛葉劍陣,配合雲驚濤與幾名涅槃武者,就宛如一條堅不可摧的堤壩一般,將天妖宗這諸多強者,抵擋在外。
而此刻在那高臺之上,秦凌也同樣是神情鐵青。他身周連續幾個護駕放出,卻不敢燒稍有動彈。
身後同樣是兩名還陽境玄術師,一股陰深無比的氣息,籠罩而來。
而秦楓槍勢,則是遙指前方,身周隱隱是雷霆狂聚。隱隱將秦烈秦凌,都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