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長空見狀,臉色非但毫無怒色,反而目中精芒綻射,那隱隱流露出的喜意,幾乎壓抑不住。微微頷首道:“果然有些差了!卻仍顯非凡,霧中隱跡,只是小道而已!那麼我再下這一手又如何?”同樣是雲光幻劍,剛至半途,就一幻為四,四幻為八,四面八方,絞殺而來。
秦烈臉色平靜,俯視著整盤棋局,心中不由一笑,若是別的也就罷了,這幻劍之道,他可是無師自通。沒有遲疑,他立時一個掛角。一枚白子,就下在那黑棋之旁。
“莊主這一劍氣勢哆人,然只停留在勢,未得其幻奧妙,難免有臨陣磨槍之嫌!自然瞞我不住,破之不難。莊主不擅此道,又何必強為——”這位五絕山莊的莊主以天元劍訣來試他。不過本身卻並未看過完整的天元劍的要訣,平常也並沒有下過功夫去研究。雖說武學之道,一通百通,雷長空更已至破碎境界,距離域始境,只差半步,可到底是不如曰曰修行之人!
果不其然,就在秦烈白子落下,那幻劍所化八口利劍,忽地鋒芒銳減,居中一口很快震晃。然後所有的劍,都紛紛崩解,消失無蹤。
雷長空身上的氣息也立時一窒,整個人一臉凝重之色,他眼睛微眯著看向秦烈,心中不禁回味起來,秦烈的這句評價,還真沒說錯他。雷無桀在後面,卻是幸災樂禍的一聲‘嗤’笑。
雷長空不由一挑眉,回頭冷冷瞪了一眼自己侄兒,卻不再落子,而是無比滿足地,再看向太元仙子。秦烈的天賦,劍道水準,他已經大約知曉,用不著再試。
果然是劍道通靈!以劍韻層次,展劍意之實!
這等樣的良材美質,百年都未必能出一個——呂湘婷也不客氣,同樣是一枚黑色棋子,丟入到棋盤之內。
而秦烈的意念裡,情形也是再次一變。那無數雲氣水霧,又一次凝聚。這一次,劍勢卻又與雷長空不同。
至強至剛,凌厲霸道。聲勢比之那第一劍,還要更強盛數倍!
秦烈的氣息,也不由為之一窒。被那強橫劍勢,隱隱攻入心神。
目光立時微厲,也迅速消散。
“果然劍如其人!這劍勢當真是霸道!”
一句話,隱隱刺了一下在座二人。秦烈的神情,又恢復了平淡。
“只是這天元劍訣的要義,需的是剛柔並濟。過剛則易折!你這哪裡是雲劍?分明是冰劍才對!”
手中一子落下,又是‘啪’的一聲清脆聲響,發出一聲音鳴震盪。
那至剛至強的劍,瞬間就如冰塵一般碎散崩潰。那強橫劍勢,也消失無蹤。
呂湘婷喜不自勝,目光流光溢彩。若非是雷長空這可惡老頭,就在自己身旁,自己也未必能勝。是恨不得立時就把這秦烈搶走了事。
此刻只能強忍著,眉頭一肅,裝出惱羞成怒之容,一聲冷喝:“你才不過是萬玄六重的修為,也敢說我錯了?你又怎知這驚雲神滅劍訣的要義,就不是這般剛強?”那意念中又是一口巨劍虛空凝就,聲勢更是龐大剛烈,冰藍色的劍身,寒光凜凜。
秦烈一陣無語,心中暗自吐槽,這哪還是什麼天元劍?應該是玄冰劍了吧?
眼看那劍鋒斬來,秦烈的眉頭一挑,一聲冷笑:“口論劍訣,只是嘴上功夫,仙子既然說你這劍意,才是真正的天元劍訣要義。那麼我就與仙子比一比,試試你我間孰優孰劣就是!”
也不說話,又是一子落下,飛在右上角中。而在秦烈眼前,竟又是一口劍生成。卻受他意識掌控,如雲如霧,光華變幻,透著幾分飄渺之意。內中又有無數冰沙,含蘊在內。拂動之時,沙沙作響,聲威驚人。
虛空一斬,與那冰劍碰撞。那雲劍瞬時崩潰,可轉瞬之後,就又重新凝聚。反倒是那玄冰巨劍,被那高速流動的冰沙衝擊,打出無數孔洞,劍脊中幾處重要結構,都瀕臨崩潰邊緣。
還未等此劍恢復,那雲霧巨劍就又帶著‘沙沙’之聲,再次斬來。當這一劍交鋒過後,那玄冰巨劍幾乎毫無懸念的,就立時崩散碎裂!
而那雲霧之劍,猶自是餘勢未止。一個迴旋之後,就往對面斬去。明明是一團雲霧一般,卻聲勢滔天,彷彿凌厲銳絕!
太元仙子呂湘婷的面色,立時再變,又是一子下出,拍在棋盤上,這才使這口霧劍,徹底消散!
而後是不可思議地,注目看向這棋盤對面。本道是方才那一劍交鋒,最多隻是平分秋色之局,卻不意結果卻是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