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平江下意識地朝門口上方望去,不由有點失望,那裡沒有任何的標識。
自從成立了臨時作戰部後,時錦繁就讓人將辦公室門口那“總統辦公室”的牌子摘了下來。他的本意是不想自己這個總統影響了臨時作戰部的權威。
忽然,鍾平江感到了道如若實質的目光刺在身上,轉頭看了過去,正是門口前的一名守衛,他正警惕地看著他。
手上一緊,鍾平江感受到雲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靠得自己更緊了。
在這些忠心耿耿的守衛的目光下,鍾平江四人都感到頭皮發麻,身體僵硬。動都不敢動一下,他們懷疑,要是自己不小心做出什麼東作,這些守衛會不會撲上來把自己撕碎。
好在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不長,帶路的少校救了他們,“請進去吧。”
最先的那名守衛人員已經請示過了,得到命令讓他們進去。
鍾平江四人如蒙大赦,趕緊跟了過去,而此時,身上那種如若實質的目光也消失了,這時他們才發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太可怕了。
這是鍾平江他們的共同的想法。
那名少校敲了敲門,然後門就開了,鍾平江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跨步走了進去,當看見那個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掛著親和的微笑的男人時。他的頭腦嗡的一聲,嘴巴張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呆滯。
隨後進來的三人像是同時被雷劈中,僵在原地,傻傻地看著那個男人,那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仍坐在沙發上的鐘雲一下子捂住了臉,丟人啊,太丟人了。真是丟人丟到了總統府。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優勢,只怕就此丟光了。
“呵呵。”時錦繁未語先笑,迎上前去,握住了鍾平江的手,“鍾先生,初次見面。你的名字我已經聽過多次了,感謝鍾先生為軍需部的贊助。不勝感激。”
鍾平江的愣神只是剎那間的工夫,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用力地回握著,“總統先生,您太客氣了,國家正處於危急的關頭,我只是盡我的一點綿薄之力。”
時錦繁讚賞地看著他,“達沃正需要鍾先生這樣的人啊。”
要說鍾平江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只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有本事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到別人看不出來。
他的目光往總統身後一掃,果然看見了站在沙發面前的兒子。對於這個兒子,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連總統都能搭上關係,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過來坐。”時錦繁招呼著他,還有他身後還處於震驚態的三個人。
像木偶般跟著他們走了過去,坐到沙發上。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達沃的最高領袖。這簡直……太瘋狂了。
進入總統府的那一刻,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邀請到總統辦公室裡。其實這是心裡預期問題,如果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自己要來見總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失態。
鍾雲當時打電話時沒有說,是因為他個性比較謹慎。很多事情在電話裡說並不安全,而且也怕父親不相信,畢竟這樣的事情太過離奇。
所以他當是就沒有提。在他想來,去接父親的人肯定會告訴他的,比自己說出來的可信度更高。
誰是他沒有想到,被派去的是軍部的人,而軍部的保密條例極為嚴格,怎麼可能事先告訴鍾平江?
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雲蓉看到自己的兒子時,比看見那張經常出現在新聞裡的總統時更加震驚,她的腦袋幾乎成了一團糨糊,一個問題不停地在腦海裡轉著,兒子怎麼會在這裡?
幸好楊家的三代人都已經離開了,否則……鍾雲苦笑。
他們這個狀態,真的適合談判嗎?鍾雲覺得自己太失策了,真是高估了他們的心理素質。不就是個總統嗎?至於嚇成這樣。他在心裡腹誹。
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父親,鍾雲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總算還有個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