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艘救生艙還能夠飛行。
鍾雲從飛行艙裡爬了出去,一股逼人的熱浪襲捲過來,剛才站在隔熱的救生艙內還不覺得,出了艙後,那感覺到那異乎尋常的炎熱,只是從艙內爬到艙外這個簡單的行動,就讓他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腳踩在鬆軟的沙子上,陷下去了一點,踩實了,又陷下去一點,滾燙的沙子遮到了他的靴面。
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了幾步,那滾滾的熱浪讓人無法忍受。吸呼進去地空氣都像是燃燒著的,將他的氣管燙得火辣辣的。
鍾雲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急忙開啟身上地防護服,防護服沒有開啟和平常的衣服沒有什麼不同。開啟後就變得有些臃腫。防護服不但有防幅射功能,還內建有小型地迴圈系統。在外太空也能堅持半個小時。
防護服隔熱效能很好,人呆在裡面並不感到氣悶。鍾雲左右遙望,都看不到沙漠的邊際。
轉過身來,鍾雲的眼睛凝固了。
救生艙後面,是一條長達數百米的沙溝。那是救生艙降落時犁出來的,沙溝盡頭地不遠處,是一片“樹林”。
沒錯,是“樹林”,鍾雲看了好幾次,才敢確定。
腳一軟。鍾雲一屁股坐到沙子上,命運並沒有拋棄我。
忽然,鍾雲想起了什麼,心急火燎地從地上爬起來,往救生艙衝過去,因為開啟的防護服太累贅,被拌倒了兩次。他乾脆將它收起來。
利索地爬進救生艙,鍾雲就看見了人事不知的張瀟,探了一下呼吸。還好,還有氣。急幫他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放躺在地上,翻開眼皮看了一下,瞳孔有開始渙散的跡象。
很趕緊救他。鍾雲知道事不宜遲,一把將張瀟抱起,艱難地轉過身。忽然,鍾雲渾身寒毛的豎了起來,一股極度危險地感覺從心頭升起。
艙門口,一根閃著幽藍色磷光的尖刺悄無聲息地伸了進來。
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星球后的半個小時。虛弱的鐘雲和正在昏迷的張瀟成了一群野人的俘虜。
確實是野人。一個個身材高大,身上都只披著一條綠色的圍裙。用以遮住要害。
從外表上看,這些都是人類,頭髮是淡綠色的,五官地輪廓較深。手臂上長長的綠色毛髮,看起來有點恐怖。
鍾雲被兩個高他一個頭的野人挾持著,而張瀟,像個小孩一樣被扛在另外一個野人肩上。
剛才鍾雲以為自己死定了,抱著殺一個不賠,殺兩個有賺的信念,搶先對這些土著發起了進攻,可惜,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剛剛撂倒一個就被制住。
讓鍾雲感到驚奇的是,這些土著居然沒殺他,而是直接俘虜了。他有點搞不懂,這些土著怎麼看都像是未開化的,要俘虜做什麼?難道做奴隸?
更誇張的是,十幾個土著合力將一層樓高近百平方米大的救生艙給扛了起來(上一章寫錯了,不是十立方米,應該是三百多立方,在這裡改正一下)。像得了戰利品一樣,個個興奮得嗷嗷大叫。
不管怎麼樣,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對於接連數次地死裡逃生,鍾雲已經麻木了,這使得他更加堅信,他不會那麼容易死地。
可能嫌鍾雲走得太慢,幾分鐘後,鍾雲被旁邊的兩個人各挾起一邊手臂,雙腳懸空,兩個土著帶著一個人,在鋪滿細砂地地裡仍是疾步如飛,如履平地。
鍾雲趁機休息,不過他並不是累的,而是餓的,再怎麼休息,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連體內的元都快空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疾走了半個小時,那片“樹林”已經能看清了。其實鍾雲並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樹,或者是什麼其它的植物。
這種植物他從未見過,第一印象是高大。遠遠望去像是由一把一把的傘接起來的,最頂端的最小,越往下,傘越大。
這些“傘樹”在沙漠的邊緣比較稀疏,越往裡面越密集,極目望去,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鍾雲轉頭看去,後面,是一望無垠的金色的沙漠。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分界線,將金色的海洋和綠色的海洋分隔開,形成兩個世界,這邊是代表死亡的沙漠,另一邊是生機盎然的森林。
而他們正好處這個分界線上。大自然的造物果然是神妙莫測,在這個星球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奇景。
又走了十幾分鍾,這群人已經走近了“傘樹林”,鍾雲這才真正看清“傘樹”的真面目。高,是他最直觀的感受,能看到的每一棵傘樹,幾乎都有二十米以上的高度,傘樹最底下的那圈伴,離地面都有十米。
進入傘樹林,鍾雲就感覺到沁人心脾的涼意,這些傘樹都是最好的遮陰處。它身上那一層一層的“傘”,將炎熱的太陽給擋住了。給世界帶來了陰涼。
樹林裡,傘樹並不密集,隔了十幾米才有一棵,那巨大的傘狀樹葉,能籠罩十米左右的範圍。走在樹裡,顯得特別的空曠。
在樹林裡不知走了多久,鍾雲非常擔心張瀟的狀況,他的耐力沒自己強,不知還能支援多久。
不過,因為角度的關係,他看不見扛著張瀟的那個土著,只能乾著急。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喂,我朋友怎麼樣了?問你話呢,他要是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個爆粟讓鍾雲靜了下來,形勢比人強,生死操之人手,只有合作一途。
鍾雲望著幽深的樹林,心裡忐忑不定,在歷經數次生死掙扎後,等待他和張瀟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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